男人正在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住, 他转头看着青年, 目光中除了质询, 还有些不可置信。
“我知道这消息很难让人接受, 不过却是真的。”青年道:“是我弟弟亲眼所见。”
男人缓步走到床沿坐下,双手撑住额头, 手肘枕在膝盖上,半晌才道:“他怎么会死……你不是说你弟弟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他吗?”
“我弟弟说,他是因为得罪了宜川的黑道,才被灭了口。”青年走到男人身边, 帮他轻揉着太阳穴道:“其实这事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自从姜家破产, 你担心他生活困难, 每月都打给他一笔生活费,他倒好,嫌钱少不足以负担大手大脚的花销, 干脆跑去卖身,这才惹上黑道丢了性命, 我弟弟有心要照料他, 可我夏家终究是做正经生意的, 又哪里能和黑道冲突。”
“这么说来,他也算是自作自受。”男人轻叹一口气,“可这里边到底也有我的责任, 他与我有婚约在先, 我如果没有弃他不顾, 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青年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高兴,他一屁-股在男人腿上坐下,直接搂着男人的脖子道:“这么说,你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青年这明显带着撒娇的模样让男人脸色柔和了些,他轻抚着青年的头发道:“不后悔,你和他不一样,我总共也没与他见过几面,怎么比得上和你的感情。”
“所以说来说去,你也只是在纠结那份责任感而已。”青年道:“这婚约是你爷爷自作主张定下的,并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为什么你要主动把这责任揽上肩?而且你也并没有弃那姜云霖不顾吧,每个月给他那么丰厚的生活费,还让我弟弟暗中照顾他,是他自己不看重自己,你又有什么办法。”
男人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先换衣服,我下去把车开出来。”男人把青年从腿上抱下来放在一边,径直走出卧室,青年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又看了看手上的手机,起身迅速换好衣服,但他没有马上下楼,而是关好了卧室的门窗,又拉上窗帘,接着从床底下摸出一个上了年头的木箱,从木箱里取出一个半尺见方的罗盘。
他将罗盘放在地上,对准房间的东南角,然后跪坐在一边,摸出把小刀割开手指,将血液滴进罗盘上的凹槽里。
罗盘上凹槽遍布,组成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血液滴进凹槽后,立刻蔓延开来,将罗盘最外围一圈都染成了红色。
青年这才止了血,又从木箱里取出一根用小盒收着的头发,放在罗盘正中心。
做完这些,青年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印诀,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声音,罗盘外围的那圈血液像沸腾一样开始翻滚起来,并顺着凹槽缓缓向罗盘中心集中,而原本就摆在罗盘正中的那根头发,也渐渐转变为青蓝色,开始一小截一小截地变成粉末。
在头发变成粉末的同时,有淡青色的烟雾从头发上飘出,在罗盘上空盘旋不散。
青年双眼紧盯着那烟雾,口中一直念叨的咒文声音拔高了一个台阶,那厌恶突然又重新扑回罗盘上,向罗盘其中一角冲去。
这罗盘虽然比其他罗盘要大和复杂,可四周依旧镌刻有奇门遁甲的八门方位,那烟雾扑向的,是三凶门中的“惊门”位。
“嗯?”青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口中咒文也停了,自语道:“只是惊门,难道他还活着?”
但很快,青年发现烟雾又起了变化,那烟雾仿佛有生命般,在惊门的位置犹豫盘桓了许久后,忽然又挪向死门的位置,接着便再也不动了。
此时,那根头发也彻底化为了粉末。
见到这一幕,青年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施展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玄术,名唤“大观命术”,这术法类似于玄门基础的观象算命,不过却不需要看到对方本人,只要一件对方的贴身之物,就能算出祸福吉凶。
大观命术在古玄道中连听说过的人都极少,更别说施展,青年也是之前在崂山派的藏经阁中翻阅古籍时意外发现的,回来钻研许久,才勉强练成。
青年名叫夏汐,正是崂山派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是夏迎晨那个被他奉若神明的哥哥,同时还是姜云霖曾经的未婚夫——娄振离的现任男友。
夏汐成长的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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