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紧, 手上一松,木杖掉落在地,砰地一声响, 惊乱二人之心。
不知何时殊易才松开了这个拥抱, 没了支撑的沈言之双腿一软, 跪倒在殊易脚边。
惊讶……惧怕……许许多多的情绪霎那涌上心头, 五味陈杂,在一年前离开的那一瞬间,他曾立誓若与殊易再见, 定堂堂正正, 即便赴死亦不屈于人下, 可如今见到了,殊易就站在自己面前, 这是属于一个真正帝王的气势。
沈言之从来没有赢过。
殊易绕过他,坐在石桌前,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沈言之, 压制住不知名的情绪, 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他们二人根本没有过一年分别。
“倒杯茶来”
又是命令的口吻,可沈言之却无缘无故地反抗不得,颤抖着握起躺在地上的木杖, 撑着站起身, 没有任何应答, 只是摇摇晃晃地往屋里去。踏过门槛, 默然地站在屋里许久,也不管从殊易那儿能否看到屋子里的景象,再也忍耐不住,手臂瑟瑟发抖,连着木杖铛铛作响。
等了好一会儿,殊易也不见沈言之从屋里出来,刚想起身探头去瞧,才见沈言之已经提着茶壶走了出来,一人一杖,脚步蹒跚,颇显落寞。
又看了看这个不大的院子,因无主人细心照料,庭园枯败,只有夹缝中逆境生存的几株草还算青绿,角落里的槐树也只在这时候盛开,这样破败的地方,哪里是人住的。难不成就算住在这里,也不愿在温德宫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殊易不知沈言之这几步走来用了多少勇气,也不知但凡要是松下一口气,他便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像是一只断了脚的孔雀,即便忍着剧痛,也要昂头挺胸开一场绚丽之屏。
走到石桌前,拿起扣着的瓷杯,摸索着杯口缓缓地倒了半杯茶,推给殊易,沈言之终于淡淡开口,“您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殊易去拿瓷杯的手一愣,抬头看了沈言之一眼,“怎么?我抓不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您心意已决,不如在这儿了结了我”,沈言之紧握着拳头爆出青筋,他不甘心。
殊易冷笑一声,“谁说要杀你了?”
“您不杀我?”,沈言之问。
“不杀”,殊易立即回答,没有犹豫。
“您可知君无戏言?”
殊易再一次抬眸,抿了口劣质茶水,复放回桌上,“君无戏言”
殊易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些话,明明胸中怒火直窜,但还是狠心压住了,因为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想或许离宫只是这孩子闹脾气,是不是劝两句,就会乖乖回去了?
但殊易怎么也没有料到,沈言之会忽然神色一凛,伸出手推了他一个踉跄,若不是他反应快,恐怕这时早就栽到地上。
殊易猛地一惊,还没站稳身,回过神,沈言之冷若冰雪的话语响彻耳畔,这又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沈言之。
“那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说完,连沈言之都怔住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对殊易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看不见殊易的表情,可想也知道该是如何的震惊与愤怒,手一颤,慌忙地转身欲疾步而走。
还没走出两步,便被身后的殊易一把抓住手臂,往后一拽,整个人跌在殊易怀里,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出口,只觉天旋,下一刻沈言之便被殊易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砰地一声关上门,把沈言之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沈言之立即意识到殊易想做什么,惊得一哆嗦,连忙抓着被褥就要往床下爬,可床铺能有多大一点呢,殊易站在床边,这个阴暗的角落就连黄昏的余光都不肯赏脸,没有人能救他,殊易不会放过他。
“殊易!你滚开!”
大声的吼叫并不能起什么作用,殊易的力气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一年未见,少年更瘦弱,腰肢细软得像能一手握断。
撕拉一声,衣袍被大力撕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身下人不停地挣扎着,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这番架势,如同即便是死也不想再让他触碰一分一毫。
可殊易忍不住了,从他在摊位前见到他起便忍不住了,这个少年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从头到脚从皮肤到血液都是不同的。没有人能让他慌张至此,所有的忍耐随着少年那一推而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占有和他积攒了一年的怒火和……思念……
抽出束带,三下两除二地便将沈言之的双手缚住挂在床头,沈言之一愣,在这里住了一年之久,还不知床头竟有能拴绳的地方?!
还未等他回过神,殊易滚烫的吻便肆无忌惮地落在胸膛之上,渐渐向上,至脖颈,至……唇间。只有双腿能动弹的沈言之还没有放弃挣扎,使劲朝上蹬着,却始终蹬不开殊易,甚至一只腿都被他紧紧握住,再一次失了反抗的力量。
“殊易!你混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