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果冻一样, 软软的触感。
程朔川站在那儿没有动,只觉得刚刚被她吻过喉结火烧火燎,而且那种滚烫炙热正在向整个颈部扩散。他没办法说话了。
其实那个吻只是一瞬间, 很快严暖便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脑袋也像是爆炸了一般, 炸成了一锅稀粥, 妈妈!刚刚自己对小冰山做了什么QAQ!
然后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拔腿就往外跑, 跑到自己家门口才发现,钥匙呢,包包呢……
完了, 都在他家。
回过神的严暖只觉得自己脑子瓦塔了, 她用额头在自家门上撞了两下, 一脸生无可恋!
自己怎么会这么把持不住呢,竟然亲了小冰山的喉结, 嘤嘤嘤完了完了,早知道顺便亲一下嘴巴呀!小冰山的内心一定是懵逼的,他一定在想, 这个女人不会是看上他有钱有颜想要抱金大腿吧。
严暖自门板滑落, 坐到地上,越想越惴惴不安。
像小冰山这种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要智商有智商的极品优质男, 一定很多女生追吧。
像自己这种送上门来还搞什么强吻的, 他会不会觉得超级不矜持超级嫌弃?哦对了, 自己不止不矜持, 还丑闻缠身QAQ
然后严暖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是啊,女朋友!
天啦噜,看上小冰山这么久,根本就没想过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不会的不会的,看他那张面瘫脸肯定没有女朋友,除了自己谁敢上啊,而且他家里完全看不出有女性存在过的痕迹,嗯嗯!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暗示,安慰安慰自己。
正当严暖抱着膝盖忐忑不安的时候,对面的门“啪嗒”一下,突然开了——
她心里一紧,不敢抬头。
然后两只穿着家居鞋的脚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紧接着那人微微弯下腰,朝她伸手。
严暖瞄了两眼,有些不确定。
程朔川:“起来。”
她这才小心抓着他的手站起身,头还是垂得低低的,一脸“我犯了错任由处置”的表情。
这会儿功夫,他已经换了身棉质黑T,亚麻色五分裤,只有头发还滴着水,薄唇紧抿。
两人死扛着都不说话,沉默了整整一分钟,还是程朔川先开口:“你,解释一下刚刚的行为。”
解释什么呀,没什么可解释的。
严暖吞吞吐吐想要转移话题,“那个…我……哦对了,我的包还在你家。”
程朔川没被她糊弄过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先说清楚。”
“就是…谁让你在家洗澡的,那……”
程朔川挑眉反问,“我不在家洗澡,难道去你家洗澡?”
喵喵喵?严暖眨了眨眼,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啊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她一本正经地继续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家里还有女生在,你怎么能在那个时候洗澡呢,而且洗了澡还穿得那么暴露,那我一时鬼迷心窍也是很正常的啊,你这个叫色/诱。”
“……”
程朔川沉默,被占便宜的是他吧,她这一脸委屈到变形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程朔川,你说,你是不是暗恋我,看我演的电视剧,故意穿那么少来诱惑我,哦对了,还请我吃火锅,说吧,是不是没安好心?”
这一招反客为主很溜啊。
程朔川微敛目光,抿唇不语。
见状,严暖胆子大起来,继续叨叨叨,“你要是喜欢我的话就直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我也不是……”
“叮——”
电梯门开的声音让严暖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阿星走出电梯,一抬头,见两人又在门口说话,有点懵。
这是已经吃完了晚餐,小程总送严暖回家吗?可是小程总头发为什么是湿的,还穿着拖鞋……难不成已经登堂入室过了啊?
想到这儿,阿星不由自主脑补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姐…小程总,好巧啊,呵呵……”
她举起手中的购物袋以示无辜,“那…那个,我来送东西的,姐,你要的日用品,都齐了。”
两人都望着她,阿星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识趣继续待在这儿做电灯泡,这个电灯泡很快就会变成玻璃渣渣,于是她隔得远远地放下购物袋,就要往电梯里蹿。
严暖忙喊住,“阿星!等等。”
“你帮我开下门……”
嗯……?
阿星回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就在家门口站着么,为什么要她来开门,难不成刚刚出门的时候忘带钥匙了?
她看了看严暖又看了看程朔川,揣着满肚子疑惑,却也没有问,只乖乖上前给严暖开了门。
门开以后,她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她家暖暖小仙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咻”地一下就溜了进去,然后紧紧把门关上,似乎还有落防盗锁的声音。
而面瘫小程总相当淡定地回头,打开了对面那家的门。
一瞬间,门口就空了下来,只剩她一个人站着,她有些愣,也不急着钻电梯了。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小程总住这儿吗……天啦噜。
***
回到自己家的严暖迅速倒在沙发上,把自己埋进抱枕里。
一世英名……
嘤嘤嘤。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然后“砰”地一声,内心还在哀嚎的严暖又被吓得弹坐起来,头发凌乱。
砰!砰!砰!
落地窗外光影潋滟,夜幕刚刚降临,就有人炸烟花,炸得惊天动地,和搞爆破似的。
吓死个人了,放个烟花而已,严暖拍着小胸脯呼气,吓得她以为是程朔川砸门来了,她趿着拖鞋磨蹭到窗边,什么日子呀,还放烟花,帝都最近不是出了个禁令嘛。
哟哟哟,这烟花不错啊,还是爱心状的,
严暖看了好一会儿,又默默飘回门口,显示器里可以看到门口已经空了。噢,也不是空了,阿星给她买的东西还放在那儿。她做贼似的拉开一条门缝,把袋子拿进来,又赶快合上门。
那么问题来了,程朔川什么时候会来敲门?
自己的包包还在他那儿,里面有钥匙,手机,钱包,这些他不会打算等着自己去拿吧?
等了一个小时,严暖坐不住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备用手机,这才发现,备用手机登不了自己微信,上头也没有程朔川号码,这是上天要她认输啊。
她垂死挣扎了几分钟,还是去敲程朔川的门了。
三十秒,没人理她。
一分钟,还是没人理她。
难道是声音不够大?严暖疑惑,一边按门铃一边喊,“程朔川,是我。”
过了两分钟门也没开,她用备用手机打自己电话,这门太厚实,也听不到里头到底有没有手机铃声。
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她又发了条短信,“程朔川,我是严暖。”
如果他拿着手机的话,应该看到短信了吧?
紧接着严暖又打电话过去,果然,这次很快就被接起了。
“程朔川,我来拿包包,你给我开门呀。”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哒哒的按键声,他说:“我在公司,出了点事。”
所以他把自己的包包也带到公司去了啊……
“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还好。”
还好,那应该不太好吧。
挂断电话,严暖盘腿在沙发上坐了会儿,颇为无聊的刷着微博。刷完一轮后,她在微博热搜看到有一个新话题排在了十几位,是这一个多小时爬上来的,#启程游戏遭黑客攻击#
点进去一看,好多人抱怨今天晚上游戏崩溃了,一登陆就断网,而主要被攻击的三款受众面很广的网游都是启程科技旗下的。
是因为这件事要回公司加班加点吧?
不过这种事不是技术部要做的嘛,他是开发部的呀,他们公司真的好奇怪。
严暖托腮,她想,要不要去他们公司看一下呀,红袖添香什么的……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敲个代码又不是写文章,再说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公司上上下下现在应该都忙得团团转吧,那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她刷新了一下微博界面,又有一个新话题在往上升,#烟花求爱#
咦,是说刚刚外面炸烟花的事吗。
严暖带着好奇心点进热搜话题,然后被辣到了眼睛,某富商耗资百万在帝都上空燃特制烟花向周千惠求婚,excuse me?谁瞎了眼呀。
往下翻了翻,哟西,这通稿真是发得好懒,模板都不知道多做几个,一溜烟儿的统一句式,就差没有明面夸周千惠多么美若天仙多么受欢迎了……感觉有一股子傻气正在溢出屏幕……
她默默关掉手机,坐在沙发上闲得自己瞎琢磨,这一琢磨,她总算是想起了沈思耀今天打电话给她这件事。
沈思耀打电话来是请自己去参加婚礼,而且他还表示,这个建议章亦灵提出来的。
章亦灵说,让她以好朋友的身份去婚礼现场,证明两人是和平分手,两人并没有什么矛盾,也不存在悦动要封杀她严暖的小道消息。章亦灵解释:这样可以稍微平息她被水表圈人士包养,以致沈思耀甩了她的谣言。
沈思耀觉得有道理,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严暖,她现在人气风评都坠落谷底,他也想要帮上一把,所以这才给她打电话,问要不要参加婚礼。
严暖无语,章亦灵这哪是大度帮她啊,分明是想用她来衬托自己的得意吧。
沈思耀竟然还觉得有道理,啧啧啧,他这道行真是浅得不行了,没准儿结了婚真会被章亦灵降服掰直。
参加婚礼什么的严暖倒是无所谓,启程娱乐那边过两天会给她安排一位资深经纪人带她,到时候看看人家怎么安排行程吧,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沈思耀说没给她发微信,那天也没约她见面,那么微信是谁发的?
在他没有约自己出去的前提下,那车祸看上去就更不像是巧合了,岔路不减速也不打灯,明摆着要撞上她,而且还是无牌车。
要同时满足恨她,了解她,了解沈思耀,还能接近沈思耀这四个条件的,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有谁,章亦灵……?不会吧,章亦灵也知道沈思耀是gay,跟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干嘛要恨自己,再说了,圈子完全不同,这样做对她来说完全没好处。
一夜无眠,严暖趴在床上翻滚,一会儿在想那些接二连三的糟心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一会儿又在想程朔川。
第二天,严暖难得起了个大早,不是她想起,而是睡不着,没办法。
明星都是吃青春饭的,红的时候熬夜赶飞机去往不同的地方,还有剧组夜拍,常常会日夜颠倒,一天下来睡不了几个小时。
初初闲下来这么段时间又失眠一夜,她还有些不习惯,贴了张急救面膜,气色才不算太糟糕,不过眼底的黑眼圈还是很明显。
她换了身衣服,打算开车去工作室,可刚一拉开门,就见程朔川从电梯里出来,他看上去状态不太好,低着头,神色困倦又冷淡。
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程朔川……”
他抬头,轻轻“嗯”了声。
严暖傻傻看着他,未待开口,程朔川就先一步走过来,递出车钥匙,“你的包在车上,自己去拿。”
他说完,就自顾自开门,进去了。
好像很累的样子,声音也有些哑,就连关门的声音都透着疲倦,慢吞吞的。
在程朔川的车里拿了包包,她站在两台车之间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上楼。
她给阿星发短信,说自己不过去了。
到了楼上,她也不回家,径直敲程朔川家的门。
开得有些慢,他靠着门边,眼睛半阖,唇色淡淡,很困。
严暖走近他,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也没有明显的发烫,但是他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不止是累。
“你先睡觉,我给你点份外卖,睡醒了吃。”
严暖推着他进屋子,他刚刚好像就躺在沙发上了,毛毯保持着被掀开的状态。
这怎么行。
严暖不管,把他推回了房间,又帮他盖好被子。
由始至终,程朔川都不说话,也不抗拒,就按她的要求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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