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喜脉

不急不缓地搭上十一的手腕。

    只是这一次，十一的神智似乎恢复了些，慕容珏手指刚搭上，便被他大力地弹开了。

    十一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人捏着他的手腕，身为暗卫，天生的警觉性，让他几乎没有思考，便将那桎梏甩开，强忍着疼痛从床上腾起。

    “十一……”房中之人似乎都被十一吓了一跳，燕五更是迅速地上前，挡住了十一的手道：“是慕容大夫为你看诊。”

    “看诊？”十一被燕五一喝，蓦然清醒过来，看着坐在他床沿边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嗫懦道：“我没事，不需要看诊。”

    不需要？慕容珏略略泛白的眉毛微微一挑，看向床上的人眼中露出一丝兴味地说道：“你既不欲人知，老朽也不多管闲事，只是……”

    慕容珏略微沉吟地盯着十一道：“这病，你可愿治？若治，老夫一张药方便可解决你的烦劳，若不治，只怕往后有些麻烦。”

    慕容珏花白的胡子随着微微的笑抖动着，看着床上之人慌张的眼神，心中蓦然泛起一股恶趣味来。

    “治……”十一一听慕容珏话里的意思便明白了，只是说出那一个字后，眼神一瞟却突然见到妃暝，吓得生生将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王爷……“几乎是立刻，十一便跪在了地上，脑袋上的汗，涔涔地掉个不停。

    “起来罢……”妃暝眉头微蹙，听慕容珏的话，这个暗卫确实得了病，虽然不严重，终究是这次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

    “有病就治。”妃暝淡淡地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白色的襟衣领口显出一截脖颈，白如霜雪，竟一点儿也不像长期习武的人。

    “是……”十一不敢站起来，就那样跪着，直到妃暝转身离开。

    “这是药方，想清楚就去药房拿药吧。”慕容珏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将方子递给十一后便捋着胡子便欲离开。

    “慕容先生……”十一挺直的脊背，带着微微的孤影，眼中似有些慌乱地看着慕容珏道：“可否暂时替十一……”

    “老朽可以答应你，但六王爷是个聪明人。” 十一的话并未说完，便被慕容珏制止了。

    “谢先生……”十一自然知道慕容珏话中何意，虽然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却仍自希望妃暝不会知道。

    这样荒唐的事，怎么能让那个人知道，他不想被人当做怪物，更不想为那样稀里糊涂的一件事被灭口。

    那本就是一场意外，安安稳稳的过去便罢了。

    紧了紧手中的药方，十一抿紧了唇，神思严肃地起身。

    “药方给我，我去帮你拿药吧。”沈一虽不明十一与慕容珏之间在打什么哑谜，却也为十一的病着急。

    “我……自己去就好了。”十一将手中的药方捏紧了，眼神有些躲闪地撇过沈一和燕五。

    “也行……你……自己注意些。”沈一看着十一敛下的侧颜，阴影的睫毛纤长地闪动着，想来他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也不好强迫，唯有颔首嘱托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