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淮陵的沉香木,名极一时,尤其是皇室之中,贵重之人多用此木为香。
不过妃暝偏偏就很讨厌这种香味,所以白清雅被他嫌弃地赶到另一辆马车上,跟魏雪衣凑了一堆。
秋日的风,似乎带着倦意,拂过已经空阔的田野,路边不时出现成群的牛羊,俯着头专心地啃着田里的杂草。
十一一路上心中都有些不安宁,想着离开的两个孩子,心中不免惦记。
妃暝默默地闭着眼,状似睡着,但心里却着实憋了一口气。
连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吃两个小孩子的醋,而且还是自己的孩子。
妃暝暗暗地睁了一只眼,偷偷看着十一,见他转头看向他,又忙地将眼睛闭上。
“王爷,我们这是直接去夜国?”十一的眉头微蹙,看着妃暝明显地醒着,却又装着睡觉的样子,不禁奇怪。
妃暝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向十一,一脸不高兴地道:“自然是了……”
十一被妃暝有些凉的眼神瞥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缩了缩脖子,识时务地闭了嘴。
秋风凉凉地吹过,繁盛的枝木下,掩藏着一条小路,传来轱辘的声音,随着清脆的鞭马清呵,响彻整个树林。
白清雅此时极是安静地坐着,他旁边是怒目圆睁瞪着她的魏雪衣,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裳,衬得那张脸,很是俊俏。
“魏雪衣,你如果再敢对本姑娘下药,我就阉了你……”白清雅的脸上,此时正带着微微的笑,一如燕京传言那般,清霜如雪,倾国倾城,可说出的话,却是大相径庭,粗俗得很。
魏雪衣的嘴角默默地抽了抽,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却是停了下来。
白清雅看魏雪衣老实了,心中满意地出了马车,纵身一跃,落在了最前面的马上。
那是一匹雪白的马,浑身没有一丝杂质,就如白清雅身上的衣裳一样,奔跑起来,飘逸如仙。
“沈庄主,你是如何得知阎少恩在夜国的?”白清雅实在是个善变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妃暝便说肉麻的话,生生将身边的几个人都弄得精神紧张。
“还记得翼成天吗?”沈静亭看着身边这个美丽的女子,却不敢随便惹这个煞星,缓缓地扯住了身下的马,与白清雅并行。
“自然记得……”白清雅与他曾在霜山之巅大战了三天三夜。
“他弃武从商后,四国皆有交往,正好与在下的逍遥山庄有生意,这个消息,便是他告诉我的。”沈静亭淡然一笑说道。
白清雅微微地沉吟了半晌,翼成天这个人她认识,且与他颇有一番渊源,大战之后,虽未曾有见,却也知道这个人说的消息,是决计不会错的。
“阎少恩……”白清雅念着这个名字,回头看了一眼妃暝。
他知道这个人在妃暝心里留下的恨有多深,五年前不能亲手杀掉他,是妃暝心中最遗憾的一件事,可是如今他却又出现了。
看来长陵山的悬崖峭壁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苏燕晟当年陷害长公主,被妃暝亲手灭了个干净,可惜阎少恩并没有亲族,妃暝即使再恨他,也没有办法亲手血刃。不过他如今回来,倒是给了妃暝一个机会,只是如今的这个时机有些敏感。”白色的马,踢踢踏踏地走在马车之后,白清雅纤眉微蹙地说道:“云天宫与西楚晏家,皆成一系,这次往夜国,只怕路上凶险甚大。”
“所以在下才将白姑娘请来,王爷身边有白姑娘保护,在下心里也放心得多。”沈静亭看着白清雅微微一笑,恭维地说了两句大实话。
“那是当然了,我毕竟就快要嫁给王爷……嘻嘻嘻……”白清雅一说起妃暝,神色便不正经地笑了起来,嘻嘻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马车,嘴里咕哝道:“不知道咋们王爷跟小侍卫在里面做什么?有没有……嘿嘿嘿……”
沈静亭耳边响起起一串猥琐的笑声,让他忍不住一头黑线。
夜国与大燕,以少留山为界,左右而治。
夜国从宣帝开始,便一脉单传,直到成帝轩辕绍,方生了两个儿子,不过皇太子轩辕镜天生身体羸弱,至死也没能留个子嗣,于是传位于亲弟弟旭王轩辕清。
只是听说这轩辕清的身体也不怎么样,民间传言他娶了夜国一个民女为妃,生了个儿子,如今已经有十五岁了。
静静的秋风之下,响着车马的声音。
十一眼观鼻,鼻观心,在被妃暝冷眼瞪过之后,并不敢随便地去惹这个人,就连提出要自己出去骑马,都被他伸手揪过去,磨蹭了一番。
马上的白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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