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小雨,坠落在山野之间, 仿佛要冲刷干净那些血的罪孽。
妃暝并没有将晏家人都赶紧杀绝, 只是带走了晏苏魂。
魏雪衣微笑着从身上选了一味□□给晏苏魂喂了进去, 而后将人扔进了马车。
“……”白清雅嫌恶地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说什也不愿意再坐进去, 最后沈静亭只有无奈地自己进了马车。
“晏老夫人, 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 魏雪衣的毒/药,可不是简单的,你如果硬要用内力去逼迫,只怕会生不如死。”沈静亭默默地摇着扇子,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地带着笑意。
晏苏魂愣了愣,却并未理沈静亭, 只是执着地催动着内力, 看得沈静亭默默地摇头, 却并不再相劝。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不死一回, 是永远不会相信别人的, 很明显, 晏苏魂便是这样的人。
时间,慢慢地流逝, 晏苏魂静静地运功于丹田后, 蓦然觉得腹中绞痛了起来。
晏苏魂心中一惊, 立刻抱元守一, 静静调息起来,只可惜用处不大,那绞痛愈加明显。
魏雪衣听到马车里传来响动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自寻死路……”
雨后的寒风有些凌厉,白清雅默默地骑在马上,然后撇嘴。
“王爷……”白清雅从马背落在妃暝的马车上,蹲在车帘外道:“看在前几日我那么努力杀刺客的份上,能让我进去吗……”
“滚去那边的马车……”妃暝此时很不高兴,心疼地看着十一胸口被利箭刺伤的伤口。
“王爷好狠的心呐……”白清雅被妃暝拒绝,伤心欲绝地哭诉了起来,于是很多不那么好的陈年旧事,也在无意中被提溜了出来。
“王爷……还记得您五岁的时候吗?抢我的糖吃,还把我一脚踹进了河里,我好不容易告到皇上那里,才要了你三个月的点心吃……”
妃暝坐在车里,太阳穴微微抽搐了一下。
“王爷,您七岁生日那天,哭着想要皇上赏给太子的金错刀,还是小女半夜三更去替您偷回来的。”
妃暝捏着十一的手指,紧了紧。
“王爷十一岁偷溜进了香兰院,说要去看漂亮姑娘,谁知道却迷了路,还是我……悄悄找到您,才让你没被皇上逮住的呀。”
妃暝张嘴,正欲开口,就被十一捂住了,然后靠在车帘背后小声地问:“王爷可有去过欢馆?”
“欢馆?”白清雅听见是十一的声音,暗自偷笑道:“咋们王爷岂有没去过,你可有听说过琼林苑的三公子……”
十一默默地摇头,突然又想到白清雅看不见,忙地出声道:“不认识……”
“嘿嘿……”白清雅贼笑了两声:“咋们王爷可是……”
“白清雅,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就将你的那些事全抖到太傅那里……”妃暝恶狠狠的声音,听得白清雅立马住了嘴。
“王爷喜欢那个三公子……”十一转头看着妃暝,有些傻傻地问道。
“不喜欢……”妃暝立刻摇头,看着十一,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他总不能说去欢馆是因为新鲜和好奇吧,虽然试过之后,觉得自己并不好那一口,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好上了呢?妃暝觉得大概是因为十一!
十一狐疑地看了妃暝半晌,直到他头皮发麻才罢休。
妃暝几人到达夜国新郑的时候,已经午后,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并不少。
沈静亭派人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翼成天所居的府邸在北郊的啱嗮河边。
沉沉的秋风,已经有冬日的寒气了。
再一次见白清雅,翼成天已是淡然了许多。
“想不到你竟然躲到新郑来了,怪不得都找不着你……”白清雅嬉笑着拍了拍翼成天的肩膀说:“害我现在打架都找不着人……”
他的作用就只有陪她打架吗?翼成天一脑门黑线。
“你怎么会突然做起商人了呢?我记得……你不是那个什么派的掌门吗?”白清雅一脸狐疑地看着翼成天。
翼成天吩咐下人上过茶点后,便挥退了所有人,此时听白清雅提及往事,心中不愉地吐槽,还不是因为你吗,明明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却愣是将他打得怀疑人生。
不过武艺这回事,他向来也不看中罢了,师傅说强身健体便可,他只不过一不小心上了年纪,加上练武又稍稍有那么些天赋,于是就成了门派中武功最高的那个了,然后很不幸地被无所事事,找茬惹事的白清雅给挑上了而已。
“年纪大了,掌门之位也已经传给弟子,没什么牵挂,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翼成天嘴边的八字胡,随着说话抖动,看得白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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