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皇上的手段,满朝皆知,我想乔赟是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的,不过言谈之中,有些许的提醒倒有可能。”
“诏书上会是谁?王爷吗?”十一眼神幽幽地转向妃暝,心中说不出是担心还是高兴。
“这个……可不敢乱猜,不过,太子显然猜的是王爷,否则不会机关算计地想要暗杀王爷。”沈静亭在屋外伸手拨弄了一下火堆,看着呼啦一下蹿高的火苗若有所思地对妃暝说道:“王爷虽言退为大义,但如今显然不能再退,王爷接下来可有打算?”
“打算?”妃暝抬头,仰望着黑沉的星空,月光几乎被乌云笼罩,连一丝光线也没有透出来,心中突然想起他母后临终前要他做的承诺,还有妃颜当初对他说的那一席话:“大燕皇朝,可以当皇帝的皇子很多,我……也只是其中最一个……”
“王爷想退缩?”沈静亭第一次听到妃暝说这样的话,心中一惊,眼神情不自禁地便向十一滑去。
其实不怪沈静亭多想,自从妃暝与十一在一起到现在,沈静亭几乎是看着妃暝在一点一点地改变,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有些行为,可能连妃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谓旁观者清,沈静亭这一路上看妃暝对十一的点点滴滴,如何叫他不怀疑十一。
十一接触到沈静亭的眼神觉得很奇怪,凉凉的,有震惊,有质疑,甚至还有责怪。
十一默默地缩了缩脖子,不懂他为何这样看他。
“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尽快离开这里……”妃暝并没有正面回答沈静亭,而是岔开了话题,或许此时连他自己也还没有理清楚心里的想法,又如何去回答沈静亭。
沉沉的风,从湖岸吹来,几乎要掀掉这个茅草的屋子。
白清雅在坚持了三天的野果充饥后,终于没忍住地偷偷下河,打算捞两条鱼来过一过肉味。
清澈的湖水/很/深,暗绿色的水草,在水里牵拉飘摇着。
白清雅生来就是个闲不住的,好不容易凝神静气在水里憋了半晌,才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大鱼。
白清雅心里高兴极了,悄悄地游到大鱼面前,迅疾地伸手便抓住了大鱼的尾巴,大鱼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上滑腻腻的,生生地从白清雅的手中又逃跑了。
白清雅气得肺疼,脚上泄气似的在湖壁踢了一脚,却不想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整个岛屿都在颤抖的震动,让屋中的妃暝和沈静亭都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白清雅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滑了一段距离,才从水里浮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沈静亭看着白清雅有些狼狈的样子,忙地上前将她从水里拉上来。
湿透的衣裳,哗哗地落下水来,白清雅这一次很庆幸她这一次出事穿的是一件紫罗兰的衣裳,深色的里衣,虽然紧紧地贴在身上,却好歹没有显出什么不该露出的地方来。
“这湖壁上有一个洞,我可能刚才不小心触到了机关,现在那个洞打开了。”白清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才气喘吁吁地说道。
“洞?”妃暝眼神暗了暗。
“我去看看……”沈静亭不等妃暝发话,已经极快地跃进了湖中。
繁复的水草,依旧缠在湖壁上,几乎将那个洞口给掩藏,那个洞口看来是一条水路,连接着这个湖,想来这个洞虽然被石壁挡住,但一直是有水流进的,否则刚才洞门打开,应该让这湖中的水卷起漩涡才对。
可是此时的水流并不急,说明这个洞里面是一年四季都是有水,且水面与这个湖基本是平行的。
沈静亭大着胆子向里面游了一些,只见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不敢再往前去,怕走岔了,于是折返了回去。
“王爷,里面确实有个山洞,洞口很宽,直径大约八尺,里面有很多水草,而且很黑……”沈静亭很快地便上了岸,一边甩着身上的水,一边对妃暝说道:“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看水流活动,很可能是一条出路……”
“出路?”妃暝沉吟了半晌,方幽幽地说道:“这个洞口有石壁掩护,想来定是人为,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出路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掩人耳目,我们便从这里进去看一看……”
“可是楚十一……”沈静亭有些担忧的看向妃暝,自从那日妃暝心中有所动摇后,沈静亭便将这个小侍卫看得不一样了,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影响妃暝对那个位置的渴望,可是现在,他却很不确定了。
“无妨……他背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妃暝脸上微微地展开,眼神看向茅草屋,似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