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夜两国的战事, 一直僵持着。
那夜国的大将军果然如徐加木所言, 是个小人, 隔三差五来叫战,却老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妃暝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不要脸的打法,几次对战下来, 均被对方引得差点上当。
冰冷的铁衣, 闪烁着凌冽的寒光。
白南霜一身戎装,显得很是英气,随着妃暝进入营帐的时候,三军的主帅正在帐内争得热火朝天。
“好了, 都不要吵了。”霍丘慕低沉的声音,将营帐内的嗓门都压了下去。
“六王爷……”三军主帅回头见妃暝出现, 沉默地闭上了嘴。
“嗯……”妃暝沉沉的脸色看了一圈众人,而后在中间的主位上做了下来。
“六王爷, 这个陆阙为人阴险且好事,属下认为,不如主动出击,免得总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梁霄率先拱手说道。
“六王爷, 属下也觉得梁将军所言可行。”一边的徐加木见妃暝神色不明, 不禁提议说道。
“本王与这个陆阙交战三次,每次都差些被这人的阴招所损,梁将军所言有道理, 不过明枪易躲, 暗箭难防, 这个人处处避我军锋芒,妄想引诱深入,本王便由着他。”妃暝眼神有些阴鸷,看着几人道:“将欲擒之,先予纵之……”
浓浓的冬风,寒凌阴厉。
承武三十九年三月初,寒雪已经停了整整一个月,浩瀚的草原上,结成的冰虽然未有消融,整个天色却是明亮了许多。
两国的第四次交战,在靠近夜国的塞罗河边上。
结冰的河,已经有破碎的裂口。
这是陆阙第一次与妃暝在战场上直面的对峙,没有转身逃跑,或者说,已经是无路可逃,这场由燕国主动出击的战争,直接将陆阙逼退到了塞罗河。
两军交战,双方刀枪剑影,血腥的味道,几乎弥漫进了空气,天边的晨光,慢慢地照亮了厮杀的屠场,两边此时都杀红了眼,尸横遍野。
妃暝没有想到这个陆阙竟然敢真刀真枪地与他拼,心中想起前几次被这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胸臆间全是火气,握紧了手中的剑,便与陆阙打了起来。
战场与江湖不一样,这里的杀意比江湖更残酷。
马蹄之下,踩着的,不是敌人的尸体便是同伴。
妃暝出手利落,连出几招,迫得陆阙只有躲避。
马蹄落下,生生地踩碎了一颗人头,溅起的血,染在衣摆上,腥红的有些刺目。
妃暝此时心中愤懑,出手一点也不留情,不过也正是这一次交手,妃暝才知道这个陆阙为何每次都不敢与他对峙。
这个人或许有心计与谋略,可是身手,却是个比妃暝还不如的。
妃暝将人逼到塞罗河边上之时,夜国大军几乎已经溃败,陆阙心慌意乱地要逃,却被妃暝堵了个正着。
妃暝身处乱军之中,一剑斩下了陆阙的头颅,可是他也被突来的利箭射中。
沈静亭转身,正好看到那支箭嗖地一声从他眼前滑过,忙地伸手去抓,却已经是晚了,利箭直直地刺进了妃暝的腹部,沈静亭大怒,转身一剑,便削掉那个射箭的敌军,而后立刻回到妃暝身边,接住他倒下去的身体。
军帐中此时的气氛很是紧张,帐中的军医接到妃暝受伤的消息时,忙地唤人准备好伤药,只等着妃暝回营,便要施救。
妃暝被沈静亭等人抬回去的时候,军中几乎已经是阴云密布了。
一盆盆血水,从营帐内被端出来,看得军中的人莫不是心惊胆战。
“怎么样?”沈静亭被挡在帐外,看到魏雪衣从里面走出来,一身铠甲全都染满了血,心中一沉。
“不好……”魏雪衣的脸色很不好,看着沈静亭道:“箭上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虽然是射在腹部,却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我必须马上回去拿我的药箱,用银针先将毒性逼出一些。”
“你的药箱在哪里,我去替你拿,你在这里看着王爷。”沈静亭的神色肃然,急迫地看着魏雪衣道。
“就在厢房里……”魏雪衣并没有多言,便告诉了沈静亭说道:“如果见到白清雅,将她带来,她内功精纯,可以助王爷逼毒。”
“好……”沈静亭没有迟疑,魏雪衣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拉过一匹马,转身便向潋阳城而去。
风声幽幽,冷厉地刮过沈静亭的脸,他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沈静亭回到王府的时候,白清雅正蹲在后花园的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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