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转眼看向一脸绯红的十一,然后缓缓地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
纤瘦白皙,对着白清雅勾了勾。
某人立刻跳上马车,将脑袋凑了过去。
在门帘边上,白清雅的脑袋被一根指头抵住了,而后使劲儿地戳了一下,疼得她呲牙咧嘴,却愣是不敢将脸收回来。
谁让里面的人,抓了她一堆的把柄,偏偏又小气得不得了。
白清雅幽怨地收回了脑袋,转身坐在车帘外面说道:“王爷,咋们能打个商量吗?”
里面妃暝冷哼了一声。
“好歹是个女儿家,您能稍稍地怜香惜玉一下吗?”
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听着不太像妃暝发出来的。
“厚颜无耻……”旁边的马车,传来一声冷笑。
白清雅紧了紧拳头,看向旁边假装没听见的沈静亭,忍了下去。
夜色,渐渐地起了雾气,在山中缓缓地弥漫了起来。
妃暝权衡之下,决定在山中休憩一夜。
隐匿在暗处的暗卫,各自择了一颗高树栖身,妃暝和十一,自然睡了车厢,另一辆留给了白清雅,按照她的解释,好歹也是一个女儿家,虽然这个女儿家的性格有点熊。
车外燃起了篝火,暖暖地照亮了几个人的脸。
他们王爷的马车此时停得有点远,据偷听回来的白清雅报告,他们王爷正怒气值满满地责罚某人。
魏雪衣嫌弃地看白清雅,沈静亭则是自觉地躲清静去了。
十一此时则是悲催地被妃暝压着做运动。
“王爷……这里是外面……”十一手忙脚乱地推开某人的魔掌。
“今日你在本王面前一共叹了五十四口气,提了二十八次小丫头和混小子的名字,滚滚十三次,慕容珏和慕容颖七次,白清雅和沈静亭两次……就连被派出去出任务的萧寒殷和沈一都被你惦记了一回……”妃暝的脸上随着言语,愈加黑沉,心里也越来越不爽。
他与他一起呆了一整日,这个人愣是一句话也没提过他。
妃暝很是不高兴地打翻了醋坛子。
十一愣愣地怀疑,自己真的有叹这么多气吗?
不过他叹气,妃暝为什么不高兴?
于是十一不解风情地又补了一句:“王爷竟然数的这么清楚……”
呕得某人几欲吐血后,便心情郁结地找了个借口,将十一从上到下啃了一遍。
清风幽凉,随着天气,雾霭渐渐地变得浓厚了起来。
十一是在他们第一次遇袭后,才知道魏雪衣竟然是个使毒的高手,玉萧临风,吹起幽幽的竹曲,带着顺风而去的毒药,顷刻间,便让几个黑衣人七窍流血地躺下了。
白清雅锋利的长剑,在夜光里分外夺目,剑柄镶嵌的七颗晶莹剔透的琉璃,折射的光芒,妖冶而血腥,一如那个娇笑着,便取人性命的女子一样,璀璨夺目,却嗜血如狂。
沈静亭则默默地站在一边,并没有动,因为他觉得他上去可能会碍事。
沈静亭知道,在武功这上面,他和萧寒殷都不是好手,不过论计谋手段,萧寒殷绝对是个中翘楚,而他只不过是擅迷心计,有一张伶俐的嘴而已。
妃暝此次去夜国就没打算带太多人,夜国是大燕的敌国,妃暝自然不敢泄露行踪,所以随行的人是越少越好。
阎少恩的消息,是他从翼成天那里得到的,所以他必须跟着去,而白清雅和魏雪衣,这两个人此时犹如修罗一般的屠杀,已经是妃暝带着他们的最好理由。
十一看着马车外面的两个人,默默地开始思索自己跟着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打架保护妃暝的话,似乎并用不着他,一个白清雅就足以让他平安无虞地来去,更别说还有一个魏雪衣。
所以他跟着妃暝到底有什么用呢?
十一怔愣地看向妃暝,怀疑自家王爷,这一路上应该是将他当做侍寝的小倌来了。
“立刻引慕容珏过来……”妃暝没有动,就连声音也是淡淡的。
“是……”燕五悄无声息地出现,恭敬地应声后,便出了书房。
燕五极是不明今日的妃暝,尤其一炷香之前,表情阴鸷地要他立刻找到十一,看样子分明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沉重的门扉,缓缓地阖上,极轻的碰撞声,却让十一愈加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