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在这里与在下动手?”
逐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若是在此处动起手来,难免不会把动静闹大,也很难避免被熟悉的人看见。
见她迟疑了,魏一宁便趁热打铁,“我家少爷说了,一会儿便将殿下送回来,姑娘何不在这里多走走?”
云意在魏颐言的怀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因为太激动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魏颐言抱着怀里的小丫头,把她的下巴放在自己肩膀上,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混沌摊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他一手抱着人,一手拿起桌子上做工粗糙的茶壶倒了一碗水,端起来自己先抿了一口,觉得不算凉就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把碗递到了她嘴边。
云意端着碗就是一阵牛饮,一边喝水,一边还向上翻着眼皮留意着他。
他把两个面具放到桌子上,对着站在一旁的老板说:“来两碗混沌”好歹喝了人家的水,什么都不吃岂不是太过分了。
等她喝完水,就把碗从她手里拿开放回桌子上,因为从她现在的状态来看,她很难不把把碗扣在他头上。
“你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出来多久了?”
她把头转到一边,不想配合他的问题,却又被他转了回来,看着面前的手,她想也没想就一口咬上去了。
第一次被人咬,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怕伤到她也就不敢直接甩开她,等她自己松口后,才收回自己的手。
“解气了?”
“没有!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这人太莫名其妙了,她又没有得罪他,干嘛总和她过不去。
抓住马车的手不断收紧,云意抿着唇心中有些不平静。
“刺客抓到了吗?”
“没有”
“上车,这里人多眼杂。”
逐兰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四周的公子小姐们,扶着云意的手肘让她上了马车。
坐进车里,云意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裙摆,襦裙向来容易沾染尘埃,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逐兰上车后放下帘子便跪坐在云意身边,最近主子和魏公子的关系有些微妙,所以她现在还难搞清楚主子究竟在想什么。
“今日在漪香阁,万宝侯世子唐彦丞设宴,请了魏国公府的两个嫡子,林尚书的公子林思威等人喝酒听曲,席间几名西域舞女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行刺在座的几人,魏公子为唐世子挡下一剑,现如今生死不明。”
“刺客是舞女?怎么逃掉的?”
云意捏着手里的珊瑚珠子漫不经心的问逐兰。
似乎是没有料到主子会把重点放在逃走的刺客身上,逐兰诧异的抬头看着云意,结果对上了云意的眼神,她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回殿下,当时漪香阁乱做一团,受伤的公子并不止魏颐言一人,刺客在京兆尹赶到时就从慌乱的人群中逃走了。”
云意转着珠子的手停了下来,把光滑红色珊瑚珠子丢回了一旁的镂空鎏金雕花楠木小盒中,一手把盒子盖上,抬着头看着身边的逐兰问道。
“没有死人?”
“有,世子身边的小厮,漪香阁的几个下人在乱斗之中丧身。”
“行了,我们回吧。”
逐兰点头之后敲了敲平整的木板,下一秒响起了鞭子抽打的声音。
马车前行的很慢,所以里面的人也都坐的四平八稳,云意一直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松软的枕头上,许久不曾说话。
就当逐兰以为她是真的要休息时,却听得她开口说:“如果可以,去打听一下魏颐言究竟伤到了哪里?如果有些冒险那就不必去了。”
双手交叠于腹间的逐兰看着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点点头无声的应下了。
知道魏颐言受了重伤,本该拍手称快的云意此刻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她不知道魏颐言的这步棋究竟是为谁而下。
万宝侯唐家,宫里的四妃之一的德妃就是唐家的嫡长女,德妃之子二皇子可是这宫里最年长的皇子,魏颐言这个时候和唐家走到一起,他还真是闲天下太平太久了不成?
魏府,东南角的小院儿里下人们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从里屋端了出来,让路过的人都不禁猜想:魏家二房的那个纨绔少爷是不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这次连魏家老太太也亲自过来坐镇,无论她有多不喜欢魏颐言的母亲,但魏颐言却是他们魏家的后人,还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这要是去了,岂不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