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贵妃一手拍碎的心,又蠢蠢欲动了。结果这种时候,魏颐言又出事了,这可让她如何能淡定。
德妃娘娘担心的是如果这次魏颐言真的死了,这个魏家会不会和唐家树敌,后宫中的哪个女人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荣登九五之为,她也有一个太后梦。
皇后这边也有些食不下咽,因为京兆尹一直由顾家把控,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能抓到人,给这几家一个合适的说法,只怕大权就会落到别家去。
吃了饭,云意揉着肚子在院子里消食,云颢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陪妹妹一起消食。
“今天,你不是跟着学监的吗?”
从兄长屏退左右时,云意就知道他有话要问自己,所以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去。
“对啊,我上午跟着他念书,午膳时他说下午有约不来国子监,所以一下午我都不曾见过他。”
对于云意的话,云颢没有做任何的怀疑,他们是双生子…没有理由为了这种小事去欺骗、怀疑对方。
“你现在开心吗?”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云意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云颢,眨眨眼不大懂他的意思。
看着妹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云颢败下阵来。
“你不总说他在国子监欺负你吗?还有你们那个三年之约,现如今他这样了,你开心吗?”
云意望着天想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兄长,摇头又点头。
“我也不知道,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他说了明日给我负荆请罪,现在好了,只怕这个负荆请罪我要过几个月才能看见。”
圆鼓鼓的大眼睛里满是鄙视,她就知道魏颐言是个大忽悠,说明天赔礼道歉…其实就是一个缓兵之计罢了。
莫说明天,后天估计都见不到他人,而且她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毕竟魏家大房可一直都是站在景家那边,如果魏颐言就这么英年早逝了,那整个魏家就都该站到景家去,到那时她在宫里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云颢勾勾嘴角,抬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两个人站在院里一齐看着慢慢落下去的夕阳,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皇兄,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这个妹妹,我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我们是从娘胎里就互相认识的兄妹。”
“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会守护好你,因为我是你兄长,你是我的妹妹。”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别人的事都于他们无关,在他们心中只有自己的亲人是最重要的。
“逐兰,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下吧,母妃大抵还在休息,回去了也找不到人说说话。”
“是,殿下可需奴婢去寻个椅子来?或是殿下移步到那小亭中歇息。”
云意看向了逐兰所说的小亭子,那边的风景似乎也很好,烟波浩渺湛蓝的湖水表面像是镀了一层细小的水晶,在阳光下泛起的每个涟漪都是那般的晶莹剔透。
“也好,我这个身子也不便长时间站立。”说着就转身向亭子那边走去,逐兰敛下心神跟了上去。
在逐兰将石凳擦干净后,云意坐了上去,右手托腮歪着脑袋看这一汪湖水,“逐兰,我最近是不是太懒了些,现在连大皇姐都不稀罕和我说话了。”
“殿下每日早早的到凤栖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还常在出云阁里看书识字,怎会懒呢?”
云意笑了笑,她每天也就只能请请安,看看书,绣绣帕子了,这日子过的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退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些。
“听说三皇姐在百花宴上以一首《长宁辞》艳压群芳?”
“回殿下,三公主不光在作诗上大放异彩,一曲《梅枝俏》也让闻者涕泪。”
“那父皇应该会很看重三皇姐了吧?”
逐兰四下看了看,凑到云意的耳边说:“听凤栖宫的秋棠姑姑说,皇后娘娘有意为三公主请封。”说完,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躬身站好。
“那我是不是该提前给三皇姐准备贺礼了?毕竟大皇姐也还没有被册封呢!”她的这个母后啊,看来是想为云笙数了一个挡箭牌了。
“奴婢觉得公主可以开始准备了,不知公主想送什么礼?”
“帕子,本宫只会做帕子。将来除了给父皇母后还有皇祖母送贺礼,其他的娘娘公主,我通通只送帕子。”
逐兰的嘴角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她百分百肯定公主是故意的,不说珊瑚玛瑙,也应该送些珠钗步摇吧,怎么可以送帕子呢?
“逐兰,你是不是在笑话本宫?”
“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你们啊都太在乎钱财了,没有通过那句话吗?礼轻情意重,虽然我送的只是一个帕子,但是那也是本宫自己绣的,怎么可以和凡品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