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云意抬头疑惑的看着李嬷嬷,似乎是在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殿下有所不知,这串佛珠和太后娘娘手中的那串本是出自一颗千年紫檀,算是同根同源,后被能工巧匠打磨后一起送到了佛光寺,经主持和高僧诵经整整三日,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才送入宫中。”
“这礼太重,八公主怕是不能收,还请嬷嬷回去禀明母后……”
听了佛珠的来历,萧妃率先开了口想要拒绝这份云意不该承受的好意,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嬷嬷打断了。
“娘娘怕是不明白太后娘娘的脾气吧,她送出去的礼物向来是不会收回的,这串佛珠在永寿宫的盒子里躺了十来年,今儿个终于找到主人了,娘娘可不要辜负了太后娘娘的美意。”
一番不重不轻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为之一振,萧妃知道自己若是再推辞下去,只怕就真的惹恼了太后,连忙摇头赔不是。
“无妨,老奴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今儿个是两位小主子的好日子,娘娘可不要因为老奴的几句话,坏了心情。”
在后宫混迹了大半辈子的李嬷嬷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会错的,这些年萧妃给她的印象就是:谨慎过了头,胆小怕事,做事畏畏缩缩,没有一点主子的模样,不过也难怪是个人经历过那样的事都会收起自己的小性子,夹着尾巴做人。
“请嬷嬷回去代本宫还有孩子们向母后道谢,改明儿本宫身子好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永寿宫给母后请安。”
“娘娘有心了,太后娘娘也说了,若是出云阁缺什么就尽管去内事府要,哪个主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要立即去请太医,万不可怠慢。”
几番客套之后,李嬷嬷带着自己的小宫女离开了出云阁。
捏着佛珠的云意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肩头却突然受到了一记重击。
“这个佛珠既然是请高僧开过光的,你就戴在腕间,切莫束之高阁,那样只会辜负皇祖母的一番好意。”
“殿下所言极是,意儿你可以好好爱护着这串佛珠。”
“请母妃和皇姐放心,意儿定会好好珍惜皇祖母赠的礼物,不会让这佛珠有任何闪失。”
说完,她就把佛珠戴在了手腕上,现在她的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成熟,各方面来说都还算是小孩子,所以这个佛珠戴得有些不牢,总是往下落,她只好让自己的手腕一直向上。
“母妃,今日皇兄为何还没有回来?”
“这个…本宫亦是不晓得,怕是被夫子留下来做功课了吧,你皇兄资质不如其他的几个皇子,所以一直就需要多努力些。”
听着萧妃脸不红、气不喘的抹黑云颢,云意一个没忍住挑了挑眉,所幸大家都没有发现她这个小动作。
“母妃所言极是,皇兄一直都比意儿笨,所以老是被夫子留下来补习功课。”
被人拦在回宫路上的云颢,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递上帕子。
整理好自己之后,云颢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人,魏颐言消失大半个月了,这会儿子怎么突然把他拦下?
“学监大人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何时能重回国子监?”
“多谢殿下关心,草民的身体已无大碍,今日想出门走走,没想到竟然如此有幸遇上了七皇子殿下。”
坐在马车里的云颢嘴角不规律的动了动,看着那边立于马车之上的男人,心想:这不是有幸,你魏颐言分明就是故意来撞我的马车的,要不是车夫技术好,我就死这里了。
“就算是为了国子监的众人,学监大人也该照顾好身子,平日还是多养伤为好。”
“殿下所言甚是,草民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定会好好养伤。”
就当云颢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送走这个瘟神时,却听见魏颐言又说话了。
“相逢即是有缘,刚才我的车子冲撞了殿下,草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说着,目光从云颢的脸上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正好…草民今日得了一块暖玉,不如就用来当做给殿下的赔罪之物吧。”说罢,也不给云颢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扔了过来,盒子稳稳的落在了云颢的怀里。
盘腿而坐的云颢低头看着那个半本书大小的盒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魏颐言就自己弯腰进了马车了,车夫拉着缰绳调转了方向,几声皮鞭的抽打之后,国公府的马车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头。
“殿下?”
小太监见云颢一直看着那边马车消失的方向,有些拿不准主子的态度。
“回宫”
“奴才遵旨”
放下一直被自己举着的帘子,太监退回了马车内,安静的低头跪坐在一旁。
垂着眼帘,云颢看着那个正躺在自己衣袍上的小盒子,迟迟没有动手打开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那个东西不是给他的,毕竟他和魏颐言说话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柱香的时间,而且今天魏颐言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是给他赔礼呢!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宫道上,经过了几次盘查,云颢终于回到了出云阁,此时五公主云笙已经离开。
“皇兄,生辰快乐!”
从送走云笙后,云意就一直徘徊在出云阁的长廊下,一见到云颢的身影就主动迎了上去。
“意儿,生辰快乐。”
见到妹妹的笑容,云颢这一天积攒的疲惫仿佛都被风吹走了,瞬间轻松了不少。
“母妃还在殿里等着呢,皇兄快随我进去。”
“不了,我要先回寝殿换身衣裳再去给母妃请安。”
知道自己哥哥有些小洁癖,云意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自己往主殿走,结果还没有走开一步就又被叫住了。
“什么事?”
“拿去。”
捏着盒子的手从衣袖下举了起来,云意这才注意到哥哥的手里还有一个盒子,不做他想顺手接了过来。
“皇兄,这是什么啊?”
“这个…是为兄我给你准备的生辰贺礼。”
知道自己收礼物,云意非但没有兴奋,反而有一些小忧伤。
“你这副表情是何意?可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没有,意儿今天没有给皇兄你准备礼物,现在收了皇兄你的礼物,意儿总觉得心中愧疚。”
“傻妹妹,没什么好愧疚的,行了你去陪母妃吧,我一会儿便去给母妃请安。”
把盒子视若珍宝的抱在胸口,云意笑眯眯的点头。“皇兄快去更衣,意儿先去主殿陪母妃。”
“去吧!”
云意烦躁的想挠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会让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别扭。
“院判说,我今后跟着从学监读书习字。”
“这是为何?魏颐言就算在聪慧也还没有能担当起夫子的能力吧?”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她本以为魏颐言是恐吓她的,也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回了国子监真的带她去了院判那里,也不知道他和院判谈了些什么,院判竟然许可了。
看着院判当时脸上那种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云意差点没一口老血直接喷魏颐言脸上去,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了魏颐言的学生。
从今以后在国子监,他魏颐言去哪里,她云意就要跟去哪里,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见云意如丧考妣的表情,云笙只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无事,魏公子人很好的,不会为难你。他也不像其他夫子那样比较古板,应该可以让你开开心心的学到东西。”
这种安慰对于云意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要那个人是魏颐言,她就不大可能开心,她会明天把心提到嗓子眼儿,防止他欺负自己。
回了出云阁,云意还有云颢关起门来聊天,他们兄妹俩个已经有些时日没有静下心来聊天。
“今儿,你到哪里去了?”
“你去找我了?”
“怕你不习惯,所以抽空去看了一眼,结果都说没有看见你。”
“我被人带出去了,皇兄…魏颐言这个人你了解的深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把云颢难住了,魏颐言的底细他们有派人去探查过,但是…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见云颢脸上难看的表情云意就知道这个魏颐言还真的一个心头大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来找我的麻烦,今天我刚到国子监就被他带走了,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可有伤害你?”
云意:“……”
被他咬了一口,揩了半天油算吗?
“没,没有。他似乎是闲得无聊,拿我寻开心的。皇兄…如果可以的话,找人除掉他吧,他知道的太多,始终是一个隐患。”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差人去做,你别想太多,太医说过你的身子不适合重思。”
“皇兄”
“怎么了?”
他不太懂云意脸上那副想哭不敢哭的是什么意思。
“从明天起,我就要跟着魏颐言读书习字了,你说我如果今天大病一场,是不是就不用去国子监受罪了?”
“……”
云颢调节好自己的表情,捏了捏云意的小脸,打算安慰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