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连日来劳累过度的缘故,我从下半夜开始,身体发热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照顾我的应该是魏子明衙门里的丫鬟,不断用凉手帕擦拭着我的额头和脖颈,始终不见我降温或者清醒,于是慌慌张张的出去叫人。
大半夜闹得鸡飞狗跳的,甚至惊动了魏子明。
魏子明起床气甚大,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对一边的人发脾气:“我就说不应该把这猪头脸带回来,由着她自生自灭便是了。你还非不听,现在病成这样,也不知会不会把病气过给我们。”
“别吵。”这个声音冷淡又带着疲倦,约是符泠将军也跟着过来了。她走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转头问魏子明:“大夫请来了没有。”
她的手指修长微凉,手心并不像是寻常女子一般顺滑,倒是有几个因常年拿剑而升出的茧子,现下搭在我头上,竟使我觉得很是舒服。
我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抬手压住她的手,想使她手上凉爽的温度传到我的身上来。
符泠见状一怔,却没有立即把手抽走,而是顺势坐在了我身旁,又问了魏子明一遍:“大夫怎么还不来。”
魏子明心烦意乱:“着人去请了,澄县本来就是个小县城,没几个靠谱的大夫。而且又是这个时辰,哪有那么容易就请得到。”
符泠便没再说话,缓缓的将手抽回。我手里抓了空,不满的哼唧了几声。
她起身斟了杯茶水,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捏开我的嘴就往下灌。我脸上伤患不少,她一使劲捏的我痛的差点散了魂,被迫张了口,被灌下整整一杯水。
见我咽下去,她又去斟满一杯,回来后用同样的方法给我灌进去。
来来回回了两三次,我终于被水浇的意识清明了几分,睁眼后见她还想给我灌水,连忙拦住她,艰涩的开口:“好汉,且慢。”
魏子明听了我的声音凑了过来:“呦,醒了。”
又指了指身侧的符泠将军,说道:“你可得谢谢她,她担心你死了呢。”
我了无生趣的望了一眼黑影中的符泠将军,打了个响亮的水嗝,这才虚弱的说道:“她是担心我死不了罢。”
这话一出,符泠将军的手明显一颤,手中的水也洒了些许。她向前走了一步,露出了一双深邃难描的眼眸,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盯着我。魏子明倒直接多了,捏着我的猪头脸嗤笑:“你说话的语气真是让我觉得熟悉,总感觉哪里见过你。”
我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他发现我就是前几日从他牢房里逃窜出去的逃犯。
我道:“我、我家小姐呢?”
魏子明的注意力立刻被我引开:“你家小姐?”
“安襄离。”我刻意点明这个名字。
魏子明顿悟:“你果然是安襄离的丫鬟。你放心罢,你家小姐身子骨比你康健,晚膳十分就醒来了,吃了碗粥,现下在隔壁厢房睡的香甜呢。”
我心说从甬道滚下来的时候我一直挡在她前面,摔落在地面上时我也垫在她下面,她可不是康健着嘛。刚想翻个白眼,却扫到了一旁默默站着的符泠,正巧对上了她审视的眼眸,这需这一眼,我心中便有了个意识:这人要比魏子明难缠的多。
正想着怎么应对这个符将军,外面便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大人,大夫请不到。”
“嗯,”魏子明应了一声,直起身挡住了符泠的目光,挠头:“那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治病还是十年前给卿流养的乌龟治脾胃问题,结果还把龟龟治死了。这事你知道吧,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说到龟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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