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跟卫君庭桃子嘴里还吃着桃子, 闻言看向来人,他身穿灰青色的粗布僧服,头上一顶宽沿斗笠, 手拿锄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正生气地看着他们。
只是这个老头在看到卫君庭之后, 眼神微微一变, 气呼呼地将两个人从桃林往外撵, “走开, 走开, 这桃林不欢迎你们。”
乐安以为这老头是因为他们吃桃子生气了, 忙掏出钱袋道歉说:“老伯,不要生气。我们是走到这里口渴,见桃子生得好, 才想要买几个。我们叫了好几遍, 都没有人, 这才自己下手摘桃,并不是想赖账。这里是几十文钱,烦请老伯收下, 就当我们买了刚刚摘下的桃子。”
“哼,偷就是偷, 还找借口, 岂不知窃钩者贼, 窃国者也当如是,竖子可恶。”那老头态度相当恶劣,钱也不要,一口咬定他们是存心偷桃。
乐安皱着眉头,感觉这老头话里有话,她看了一眼卫君庭,他一身圆领云纹常服,儒雅如学子,但是一凝眉身上威严顿显,让人不可小觑。
可是他没说话,这老头按说不可能认出来这是皇上。
“老伯,慎言,当心祸从口出,”乐安好心地劝他,“这钱你收下,赔偿刚刚那三个桃子。”
那老头不接,反而白了两个人一眼,锄头一扬,乐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卫君庭却纹丝不动,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扇着风,眼睛一直看着面前的老头。
扬起的锄头猛地落下,锋利的刀片直往卫君庭的额头袭来,,乐安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想拉把卫君庭往后扯,卫君庭抓住了她的手,身子却没动。
那锄头稳稳地停在卫君庭的眼前,卫君庭不见惊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老头,那老头嘴一撇,锄头堪堪从卫君庭的面上掠过,转而锄起桃花林的草来。
“兄长。”乐安担忧地看着他,果然这个老头有问题,只不过不知道是何来路。
“没事,左文公要是想对我下手,刚刚就不会留情了。”卫君庭冲她笑了笑,乐安吃了一惊,再看面前老头,声音里都有着疑惑,“老伯就是左文公?”
“嗯,许久不见,左老身体依旧康健,中气十足,晚辈甚喜。”卫君庭对在林间劳作的左文公道。
“这里没有什么左文公,只有葫芦寺和尚归一,两位施主如果想找人,怕是要失望了。”左文公转身留给他们一个背影,瓮声瓮气地道。
“归一大师是吧,那晚辈有一个问题,出家人是不是要慈悲为怀?”卫君庭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抛出一个问题。
左文公不想理他,专心除草没说话。
“出家人慈悲为怀,佛祖也是要度一切苦厄,那现在百姓的生活虽说有所改善,但是大荣朝国力还有待增强,盗匪横生,前朝掏空了国库。归一大师老当益壮,难道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愿自欺欺人在山中虚度时日?”
左文公不为所动,继续干活。
“我知大师心系百姓,断不会心狠。太洹城东边的新洲靠海,以前周朝偏安一隅,国力衰退,而今我观新洲并无倭寇,海盗,如若将国内的盗匪全部缉拿归案,倒是可以考虑开海禁,不知大师对此有无别的想法?”卫君庭一边说一边观察左文公的神色,见他虽然手上动作不停,神色却极快地变了下,就是这一下让卫君庭对说服左文公更有信心了。
“太阳下山了,看来我要赶快回去了。”左文公抬头自言自语,无视卫君庭的问话,扛着锄头就往回走。
乐安见卫君庭被晾在一边,怕他难堪,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叫道:“皇上?”
谁知卫君庭非但没有被忽略的恼怒,反而笑了下说:“我没事。”
他看了下越走越远的左文公,胸有成竹,“他会重新站在金銮殿上的。”
天已渐黑,卫君庭又摘了几个桃子跟乐安回了葫芦寺,他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就在葫芦寺休息,明天再走。
乐安跟皇帝说了自己去洗桃子,心觉带着乐安去到厨房,乐安把桃子洗了,装在盘子里,她问心觉左文公的事,心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完了还给她指了指左文公的住处。
乐安谢了心觉,端着桃子,避开皇上去了禅院,找到左文公的住处,她高兴地就想进去。谁知左文公看到她就来气,尤其是看到她盘子里的桃子时更是气得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