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加清水,加盐和糖。
她锅中火一直不断,火苗不停欢快跳跃,像她的心情一样,锅内汤汁渐渐变稠,她爸爸撒上葱花,红烧鱼便做好锅了。
色香味俱全,她爸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又炒了一个辣椒小鱼干,电饭煲里的米饭也好了,散发出淡淡的米香,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四方小桌上,她的碗里被夹满了菜,妈妈看着她心疼地说:“怎么这么瘦,在外面是不是很辛苦,多吃点。”
“我知道,姐姐是要减肥。”小弟弟嘴里吃着鱼不忘抢着说,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看着乐安。
“是是,就你知道得多,”妈妈给小弟弟碗里也夹了一块鱼肉,然后又对乐安道,“女孩子胖点好看,没事,减什么肥呀,你又不胖。”
“你妈说得对,”她爸爸也开口了,“在外面就不要省吃俭用,你的钱能顾住你自己花就行了,如果不想干了,受欺负了,就回家来,爸爸别的本事没有,养你们姐弟俩还是没有问题的。”
乐安听得心头哽咽,捧着碗道:“我知道的,爸妈,你们对我真好。”
她的爸妈对视一眼,笑了:“傻闺女,说什么呢,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她低头,泪眼婆娑,再抬起头来,爸妈和小弟突然都消失了,她大惊失色站起来,泪如泉涌,“爸,妈,你们在哪儿啊?!”
……
“起来,居然睡了一天,便宜你了,快起来,别装死!”
“咚”地一声响,身上被重重踢了一脚,乐安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面前人的脸,她黯然失色,心内万分悲戚。
原来是梦啊。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腹内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唇,只有一股血腥味。身体如破布麻袋一般被人轻易拎起来,她被绑在一颗柱子上,下颌被钳制住,她只能看着前方。
陶妃一脸不屑地站在她的面前,她无视掉她,只看到她身后的窗户,天又黑了,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了啊。
“怎么样,该想清楚了吧,我已经耐着性子给了你一天的时间,识相的话就赶快招了吧。反正你偷都偷了,还死撑着不承认,除了多受点罪,对你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陶妃看着乐安的那张脸,虽然被打得都不成样子了,但是从她完好的耳朵跟脖子来看,还是跟之前一样白嫩。
乐安对陶妃的话置若罔闻,她已经看明白了,陶妃这次就是明摆着诬陷她,说不定那个太监也是安排的,估计是上次她在丽安宫内把皇上叫走,坏了她的事,她怀恨在心,所以趁着皇上不在想置她于死地。
既然这样,无论她说与不说,她都是危险的,说了的话,可能刚到慎刑司就被处斩了,她不会让陶妃的阴谋得逞,即使真的没了性命,她也不想自己被泼脏水,如了她的愿。
陶妃见乐安不说话,以为她屈服了,使了眼色,让人给乐安松绑,又拿来早已写好的罪状,放在她面前道:“这样就对了,这是你的认罪书,写上你的名字,我马上就可以放了你。”
骗鬼呢,乐安嗤笑一声,手里被塞了一支蘸了墨汁的毛笔,她看着面前的认罪书,一字一句都是仿照她的语气来写的,末尾还说自己是罪大恶极,自愿认罪,来世愿为陶妃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去你的罪大恶极,去你的自愿认罪,去你的当牛做马,乐安拼了全身的力气,把毛笔往陶妃脸上用力一戳。
“啊,啊,啊,”陶妃惊呼一声,双手举起,不知所措,“我的脸,好痛,晚溪,晚溪!”
“娘娘,”晚溪立马上前,用锦帕给陶妃擦脸,陶妃惨叫:“私奴才,不会轻一点,小心我撕了你的皮。”
晚溪连声应是,马上打了一盆水给陶妃洗脸,万分小心地洗净擦干,陶妃胆战心惊地一照镜子,脸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红的印子。原来乐安把陶妃的脸戳破流血了,现在露出了嫩肉,火辣辣地疼。
女子的一张脸最为重要,何况是皇帝的妃子,在后宫佳丽三千中,没有好容颜根本就入不了皇帝的眼。
现在她的脸毁了,如果留了疤痕,相当于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没了,陶妃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