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吩咐传膳,没一会儿提膳太监便把膳食摆好,满满一桌子,乐安闻着香气,再看着菜,肚子只觉得更饿了。
她作势欲起身,卫君庭将她按靠在床边上道:“你受了伤,这会儿怎么能下床,你先靠在这儿。”
乐安的身体的确无力,双腿难受,既然皇上这么说,她就索性不动了,靠在床围上看着桌上的膳食。
卫君庭不让赵巍动手,自己先端了一碗山药粥过去,坐在床边道:“你饿了一天一夜了,先吃些粥,再吃菜。”
乐安想要接过碗,却被卫君庭一个眼神制止了:“我刚刚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乱动,手不疼吗?”
手……疼啊,乐安没敢说,只能看着卫君庭用汤匙舀了一勺粥,细心地吹了吹,然后再喂到她嘴边,她张嘴吃了,没滋没味的,她想吃菜,斜眼看了看赵巍,赵巍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一碗粥不紧不慢地喂完了,乐安眼巴巴看着桌上的精美菜肴,卫君庭把粥碗放下,重新拿了一个碗,不然赵巍插手,他自己夹了许多乐安爱吃的菜,满满一碗,走回来继续喂给乐安。
乐安吃了很多,她实在是太饿了,这么久了,除了梦里她爸做的那条鱼,她什么吃的东西都没见到,这会子,她觉得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只可惜,真正吃了碗里的菜,她发现自己连一条牛腿都吃不了,卫君庭只给她夹了两碗菜,她吃了打了个饱嗝,再也吃不下了。
看着碗里还剩下的红烧狮子头跟酸笋鸡片,卫君庭皱眉不满地道:“怎么吃这么少,再吃一些。”
乐安连连摇头,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道:“皇上,我真的吃不下了,肚子都要撑爆了。”
这手下一摸,她才发现不对,掀开薄被一看——
妈呀!这衣服,谁给她换了衣服?还有,她胸前的白绢哪里去了?现在里面光裸着,上面只着了贴身里衣,那胸部轮廓一清二楚,女子的特征那么明显,不会,不会她已经暴露了吧?
“皇上,”她哆哆嗦嗦的,眼睛里满是被发现的慌乱,将被子往上拉了又拉,紧紧地裹住自己,她紧张地问,“是谁给奴才换的衣服?”
“你问这个?”卫君庭知道乐安已经发现自己被换了衣服,说不定她也感觉到了胸前没了以往的束缚,正为自己是否露馅而焦急万分,“嗯,是我让宫女帮你换的。”
赵巍闻言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卫君庭面上丝毫不乱,乐安急忙问道:“是哪个宫女,她有没有跟皇上说什么?”
“没有啊,你觉得她应该告诉朕什么?”卫君庭看着乐安,眼神幽深,似要看进乐安的心里。
“啊,没有,奴才就是好奇,好奇。”乐安心虚地撇开视线,卫君庭有些失望。
赵巍摇摇头,深觉乐安错过了一个说实话的好机会,不由得为她可惜。
“皇上,乐安已经吃好了,你也一天没能好好吃饭了,奴才给你布菜,你快坐下来吃吧。”赵巍从卫君庭手中接过碗,催促他道。
“皇上还没吃吗?”乐安惊讶地问。
“皇上从找到你一直就守在这里,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喝过。”赵巍有些心疼皇上,不由地想为皇上多说几句,让乐安知道。
“皇上,赵公公说得对,你快用膳。”乐安一听心里颇为感动,她知道,如果不是卫君庭,这会儿,她还在丽安宫里受苦呢。
卫君庭现在也的确有些饿了,坐下来,拿起筷子,赵巍连忙在一旁给他布菜。等到他吃好的时候,太医院已经送来了第二副煎好的药,喂乐安把药吃了,他想扶着乐安躺下,乐安的眼珠却转来转去,躺着也不老实。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卫君庭关心地问道。
“不是,”乐安难为情地说,“皇上,奴才不能一直待到龙床上,奴才想要回自己的屋子里。”
卫君庭皱了皱眉,但是想着在这里乐安估计也难以安心养病,他便允了:“嗯,是我疏忽了。”
说完,他直接从床上抱起乐安,乐安瞪大了眼,一手环住卫君庭的脖子,一手紧紧抓住被子,怕自己春光乍泄,被人看出来。
卫君庭见她这么辛苦地要盖住自己,低头在她耳边道:“不用遮了,我忘了告诉你,虽然为你换衣服的宫女没说什么,但是给你诊脉的御医却告诉了我一些话。”
乐安身子一僵,而后看着卫君庭,吞了下口水问:“皇上,御医他,说了什么?”
“御医说,”卫君庭顿了一下,感觉到乐安身体紧绷,他笑了一下继续道,“他说我怀里现在抱着的人,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