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急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想拉住它,但是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到最后她不仅没拉住它,反而别它拉着踉踉跄跄地一直往前。
她想松手,但是那绳子不知道怎么搞得,反而套牢了她的手,怎么也解不开,反而越拽越紧了。
手被勒得通红,皮都要磨破了,乐安被飞扬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眼睛也被迷住了,眼看人就要摔倒,被马拖着走,千钧一发之际,她突觉手臂一轻,身子一歪,接着天旋地转。
等她努力眨巴着睁开眼,猛然对上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睛,还没等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卫君庭已经把她扶直,边吹响口哨边向追风跑去。
追风听到熟悉的哨声脚下顿了一顿,卫君庭趁机翻身上马,勒住缰绳,驱马向回走。追风不情不愿地掉头,打了一个响鼻,才走两步,乐安反应过来,赶紧跑过来,站在追风身边,急切地对卫君庭道:“皇上,追风后腿的伤还没好,你能不能下来,暂时先别骑它?”
她的语气很急,眼睛里透露出对追风满满的心疼和担忧。卫君庭一怔,如果乐安不说,他差点忘记了追风腿上有伤这回事。刚刚情急之下,他不得已起身上马,其实也是想控制追风让它不伤人而已,绝对没有“虐待”追风的意思,看懂了这个小太监的眼神,他突然升起了想解释的念头,然而……
嗯,他是皇上,他是太监,皇上做什么要对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太监解释吗?
当然不用。
虽是如此,卫君庭在乐安那样的眼神之下,还是坐不住了,刚从马上下来,乐安立刻上前一步,观察了一下追风的后腿,确认无事,又仔细看了看它全身,生怕追风累着了。
在她察看追风的时候,双手还一直不时地拍一拍,安抚还在动来动去,不老实的它,卫君庭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的手上,果不其然发现她的手受伤了。
白皙纤细的手指明显被勒肿了,红红得,鼓起来一块块,显得特别突兀,而她的手心也被磨破了,流出了一些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但是露出的粉嫩皮肉看着就觉得疼。
就算这样,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追风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累到,反倒把自己的伤痛放到一边,看来这个小太监是真的对追风很上心。
乐安确认完毕,牵着追风跟在卫君庭身后往御马监走去,这才注意到前面还跪了一排人,瞧了一下,一眼认出了几个太监,是经常来这里看她遛马的人。他们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乐安很是纳闷。
之前的那个太监见卫君庭过来了,赶紧又低下头,心里七上八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候处置。
卫君庭对他们置之不理,直接走了过去,乐安紧跟在后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了御马监,乐安把追风牵到马厩里,系上绳索,跟皇上说自己要喂追风,卫君庭淡定地表示你喂,我看着。
乐安本来想说这污浊之地,皇上还是离开为好,但是看着卫君庭那一张冰山脸,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没敢说。只好硬着头皮先给追风饮了水,又把草料淘洗干净,放进食槽里拌上豆粉。
期间,她总感觉皇上似乎在看着她,这让她倍感压力山大,然而还不得不一直做下去,不然停下来更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卫君庭饶有兴趣地看着乐安熟练地给追风喂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紧张,居然还提着木桶,转身“咚”地一下,撞到了柱子上,一听就很疼。
卫君庭都没来得及提醒他,他就揉了揉通红的小鼻子,眼里水汪汪地又去重新打水。
他觉得这个小太监还挺好玩,不知不觉抱起手臂,头微微偏了,视线一直随着他而移动,直到看到他拿出一个熟悉的小圆钵子,卫君庭站直了身子,眼都要直了。
这不是上次他给追风装黑豆的那个钵子?里面是不是……
一定是!他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了!
“没事,没事,你看我都胖成这样了,少吃一顿根本不算什么。大哥你快拿着吧,这四更天了,我们得赶快去敲鼓了,迟了可是要挨板子的。”宝栗子极有眼色,将那春饼包了塞进侍卫的袖笼,拉着乐安就走,速度极快,等那侍卫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消失于宫墙拐角处,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