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沉声道:“唐将离,顾念晴,你们两人是云水之遥近百年唯二身兼七脉的人,好好修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叶长笺懒懒地应了。
“我知晓你以前年幼不懂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将离,日后你多多照看这个小师弟。”
“是。”
唐将离颔首。
叶长笺抬起头道:“长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也不等唐逸答应便脚底抹油,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走到回廊上,却和等在外边的李君言、燕无虞碰上了。
“你们两个没走远?”
李君言道:“我们一走出去,就有人相询,你是否真的打破了测脉仪。”
叶长笺白他一眼,“什么叫我打破,是它年久失修,自己爆炸的好吗?”
三人往外走去,沿途经过几个修真弟子,皆停了下来,在背后看着他们,眼里透着些许羡慕。
燕无虞感慨道:“从前都是被人戳脊梁骨,哪里有像现在这幅光景。”
叶长笺道:“只是碰了一个仪器罢了,云水之遥还真是死板。”
李君言点头赞同,“听说风铃夜渡没有这些所谓的气脉测试,他们修的不是仙道,似乎不按照五行阴阳来修炼。”
叶长笺淡淡道:“不是不按着来,而是全部都要学。修真法门何其多,哪是单一属性便能定下的。金木水火土,万变不离其宗。”
去风铃夜渡的人,都是走投无路,无家可归之人。全天下的人都容不下他们,若他们不加倍勤勉修炼,如何在将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李君言兴奋道:“远思,你的消息也好灵通!”
他说着又向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外人,对他们两人神秘兮兮道:“听说百年前,那人曾想要拜入云水之遥学习,不过后来被赶出来了,连大门都没让他进….”
燕无虞疑惑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天生魔骨呗,云水之遥只收正经的修仙弟子,那个人,不仅离经叛道,而且行为乖张,不可一世,性格古怪得很。”
叶长笺一本正经得点点头,“你说的对!”
他还真是多谢当年云水之遥不收徒之恩!
叶长笺从小便能听到许多稀奇古怪的声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他年幼,家人只当他胡言乱语,当他能与野兽沟通时,家人视他如蛇蝎,当他召唤出第一个阴兵,家人将他赶了出去。
有人修仙,自然也有人不信这些,显而易见,他的家人就属于后者。
还能怎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往前走呗!
有个好心之人告诉他,他是天赋异禀,可以去云水之遥求学。
多亏他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他几乎是一路打上了云水之遥,没和叶长笺打过架的流氓,都没脸在流氓圈混。
当然,和叶长笺打过架的流氓,之后也不敢再当流氓了。
云水之遥以他根骨不够的理由拒绝了他的求学。
他记得有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修仙弟子嘲笑他,“你应该去隔壁的风铃夜渡,他们那里才适合你这种垃圾。”
叶长笺记住了他说的话,也记住了他的脸。
但是风铃夜渡不在云水之遥隔壁,它在天涯之北。
还能怎样,往北走呗。
风铃夜渡在一座岛屿上。
正值隆冬,他年岁小,几日未曾进食,体力不支,无法召唤出阴兵,倒在冰天雪地里。
恍惚中看到一个背着药篓的精瘦小老头蹲在了他面前,在他身上拍打、揉捏,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肋骨要被他按断。
“哎呦,根骨绝佳,资质上上乘!天生修魔道的胚子。”
叶长笺被痛醒,气若游丝道:“带我走….”
“小兔崽子,你要去哪?”
“风铃…夜渡…”
那老头捏着他的嘴灌了一碗腥臭的药汁。
叶长笺几乎要呕出胆汁,只听他冷冷道:“全部喝下去,老子没耐性带个半死不活的瘪犊子回风铃夜渡。”
叶长笺咽了下去,一抹嘴巴,恶狠狠道:“老子也没打算死在这里。”
他漂亮的丹凤眼里燃烧着求生的火焰。
“你小子倒挺合老子口味的。”
叶长笺接口道:“你会不会有点老牛吃嫩草啊?”
野渡舟老闻言,语气一塞,举起拳头就打了他一个暴栗。
那碗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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