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上还悬浮着一个血骰子, 也依言往下撞去。
“咚”得一声, 张果果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站在瞭望台上的云想容温声道:“这一场,剑宗弟子,李君言获胜。”
李君言摊开掌心,几个血骰子融为一体, 红光闪过,血骰子又恢复了原貌,呈巴掌大小落在了他手心里。
李君言下场的时候,正巧轮到燕无虞上场。
正所谓冤家路窄。
与燕无虞比武的是屡次找他不痛快的唐兴。
叶长笺摸了摸下巴, “唐兴可真倒霉。”
李君言奇怪得瞧他, “鹿遥能赢吗?”
叶长笺回他一个燕氏微笑。
稚气, 纯真。
他翘起嘴角, 道:“刚开刃的刀, 正好练练手。”
此时的燕无虞就像浅显的刀口,锋芒毕露。
唐兴并不想对他施礼,但是唐将离还在瞭望台上监督着,因此他只能随意得施了一个礼,不屑道:“唐门剑宗, 唐兴。”
燕无虞并没有回礼, 面带纯真微笑道:“唐门剑宗,燕鹿遥。”
唐兴也算是唐门的旁系弟子, 燕无虞连一个门客都算不上, 却对他如此无礼。
新仇加旧恨, 满腔怒火烧得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他缓缓从背上抽出一把剑。
那把剑通体赤红,弯弯曲曲,在日光下泛着盈盈血气。
剑柄上刻两个小篆,“泽蛇”。
叶长笺负手淡道:“唐兴的剑也是用人血浸泡成这幅模样的。”
他说着又啧了一声,“是把好剑,不过好剑配脓包,可惜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台上台下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唐兴怒不可遏,点剑而起,只听“刷刷”声,血光闪闪,向燕无虞胸口刺去。
燕无虞足下一点,轻跃相避,唐兴不依不挠,手腕转动,剑尖窸窣地抖动,一道日光打在泽蛇剑身上,反射的刺眼光芒迷了燕无虞的眼睛。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只这一小会分神,只听“撕拉”一声,泽蛇剑已经划开了燕无虞衣袖的一道口子。
燕无虞连忙向后退去数丈,唐兴“哈哈”两声笑,恶狠狠道:“酸秀才,快拿出你那支破笔来看看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仗着锦城那个败家子给你撑腰吗?离了他,你什么也不是!”
他叫嚣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比武场上。
台下心宗与剑宗的弟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燕无虞平静地看他。
叶长笺冷冷笑道:“不知死活。”
他高声喊道:“燕无虞,你不把这瘪犊子打得跪地求饶,晚上罚你倒李君言的洗脚水!”
李君言的脚奇臭无比,每次他脱鞋,燕无虞都要在鼻下塞两根葱花去味。
闻言,燕无虞苦了一张脸,不甘不愿地从怀中掏出惊鸿笔,“我原本想说杀鸡焉用牛刀的。”
叶长笺高声笑道:“你就当杀一头嗷嗷叫的猪吧!”
燕无虞稚气地笑道:“好嘞,不过这猪这么臭,我可不吃他!”
话音一落,提笔而起,惊鸿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弧线,成千上万朵飒飒墨点向唐兴袭去。
明明只是一点墨汁,却好似有着千钧之力,势不可挡!
唐兴提剑格挡,墨汁与剑身相击,发出“铛”得一道沉闷声响,从剑身上传来的力道迫使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嘿,挡好了,又来了!”
“了”字一脱口,又是一道蓝色光芒闪过,带着凛冽的寒气,墨汁纷纷化为冰刃向唐兴周身打去。
“撕拉——”
冰刃割破了他手臂上的修服。
数不清的冰刃继续向他打来,他衣服上划破的口子愈来愈多,脸颊上也添了几道伤口,血丝顺着下巴滑落染红了颈间的白衣,滴在地上。
叶长笺啧啧两声,“鹿遥,他全身上下也就一张脸有些用处,你可要下手轻点啊,不然残废了还得赖上你了!”
燕无虞画得不亦乐乎,对他单纯地笑道:“他生得这么丑,卖到勾栏院也没人要他!”
他的话一说完,唐兴的脸上已经被墨汁画成了一只滑稽的大王八。
“哈哈哈…”
台下一片哄笑声。
唐兴抹了一把脸,摸下一滩黑色与红色相交,黑色的是墨汁,红色的是他的血,他气得发抖,举起剑向天一指,口中念念有词,“雷公借法,天雷速现!”
狂风呼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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