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会内讧,难道魔便不内讧了吗?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忙着内斗都死绝了,自然斗不过那帮伪君子的神仙了。”
燕无虞茅塞顿开,“说白了就是修仙的人多呗!”
此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他们寻声望去,徒念常立在比武台上,在她脚边垂着一张薄纱,她美目含怒,浑身气得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而站在她对面的萧莫凡原本傲慢的神情也变得错愕,眉宇间有一丝无措。
燕无虞喃喃道:“天仙啊…”
“啪”得一声脆响。
萧莫凡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徒念常咬牙切齿道:“萧莫凡,滚你娘的蛋!”
她脸上似冰似雪,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萧莫凡烧得一干二净。
叶长笺摸了摸下巴,笑得玩味,“云水之遥年度大戏!”
李君言道:“传闻徒念常是徒山世家下一任宗主,可是徒山向来重女轻男,必须男方入赘才行,而萧莫凡又是西都萧氏最有可能的继承人,这可怎么办?”
叶长笺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贵圈真乱。”
燕无虞认真道:“只有情种才会为了红颜一切皆可抛。萧莫凡嘛….我看悬。”
李君言道:“徒念常平时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性子也挺火爆的吗。”
台上的徒念常觉得一个巴掌还不够泄愤,临走时又狠狠得踹了萧莫凡一脚,若不是后者闪避得及时,恐怕这一脚下去就要断子绝孙了。
她气得面纱也不捡,火冒三丈,脸上神色骇人至极,披霜戴雪地离开了比武场。
叶长笺抬头去看瞭望台,徒离忧也不见踪影,唐若依走了出来,冷声道:“这一场,萧氏丹宗胜。”
“下一场,唐门剑宗对战萧氏丹宗。”
方才他们聊得起劲,是以未看清比武台上的状况,也不知萧莫凡到底有几斤几两,叶长笺照例拿出了李君言的赌桌布,高声呼喝道:“来来来,下注了啊。唐门大师兄对徒山的新姑爷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哇,唐将离为大,萧莫凡为小!”
他的口号一出,徒山医宗的女弟子齐刷刷得朝他飞眼刀,就差没在脸上刻四个字,“信口雌黄!”
“不知廉耻!”
“趁火打劫!”
“不要碧莲!”
剑宗的弟子押了唐将离,丹宗、心宗的弟子押了萧莫凡,一部分医宗的弟子押了唐将离,一部分拂袖而去。
燕无虞照理押了唐将离,天真无邪道:“大师兄也算是我们的新姑爷嘛。”
叶长笺举手敲了他一个暴栗,“会不会说话啊你,那是你大嫂!”
他看了赌注,“怎么心宗的弟子也这么没眼力见?”
李君言一针见血道:“大师兄打败了云想容。”
剑宗已经胜了心宗,若再押剑宗获胜,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言念及此,叶长笺照样是虎吼一声,“唐将离,打不赢这个算命的,你就回姑苏种田吧!”
哄堂大笑。
唐将离也忍俊不禁,眼里含着笑意望着他。
萧莫凡忍无可忍地瞪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红色的巴掌印,毫无杀伤力。
叶长笺白他一眼,转头笑吟吟地瞧着唐将离。
瞭望台上的唐逸黑着脸沉声道:“斗法开始,点到即止!”
萧莫凡冷哼一声,“萧氏丹宗,萧莫凡,前来赐教!”
他并没有施礼,是以唐将离也没有回礼。
唐将离长身玉立,冷冷地说道:“唐门剑宗,唐辰夜。”
话音一落,“叮”得一声,寒剑出鞘。
青龙从神农鼎中刷刷地游将出来,昂首长吟,迎剑而上。
寒剑与青龙在空中激烈交战,剑光、青光纷杂。
唐将离与萧莫凡手下掐诀,不停变换咒法,招式应接不暇,看得人眼花缭乱
燕无虞“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泼墨惊鸿笔,笔尖微微颤抖着,“惊鸿说他有些害怕。”
李君言道:“神农鼎是上古神器,你的鬼器在他之下,有所畏惧是正常的。”
叶长笺腰间的通天阴阳镜也抖了起来,他低头问道:“怎么你也怕?”
随即嗤笑一声,“你们怕个鸟?那鼎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燕无虞道:“惊鸿说似乎不是鼎。”
既然不是神农鼎,那便是唐将离手中的剑了。
“当”得一声。
空中悬浮着的神农鼎失了光泽,掉落在地,只一刹那间,胜负已分。
李君言啧啧称奇,“唐将离手中那把剑非同小可。”
叶长笺忙着低头数钱,没有见到那把剑上一闪而过的金色“戮”字。
唐将离冷声道:“得罪。”
说着便又缓缓地走下比武台,来到叶长笺身旁。
瞭望台上,唐逸声音里带上些赞许,“这一场,唐门剑宗胜!”
剑宗弟子一阵欢呼,其余三个门派的弟子皆撇了撇嘴,悻悻而去。
叶长笺正欲抬头同他说笑,只听得一道冷肃的声音,“将离,你来一下。”
他寻声看去,唐若依冷眼瞧着他们,而唐逸则瞪了他一眼。
唐将离微微颔首,对叶长笺道:“我等会去找你。”说着便同唐若依一同离开了。
燕无虞摸摸下巴,“这是要棒打鸳鸯?”
李君言耿直道:“这次斗法大会你俩胆子太大啦,旁若无人地调情,就差昭告天下!”
叶长笺耸耸肩,将塞不下的银票都塞到他们俩的袖子里,漫不经心道:“随意吧,唐门若不要唐将离,我就把他带回家。”
李君言道:“那你想多了。大师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胚子,修真界的奇才,唐门说什么也不会将他赶出家门的。再说了,唐门下一辈中还没有能接任宗主之位的人。”
“我猜测,应是唐门本家出事了,现在那位宗主可能快不行了。”
叶长笺再一次确认了李君言是乌鸦嘴的事实。
晚上唐将离并没有来找他,连小虎也不见踪影。
待得天明,他才从唐玄口中得知唐将离连夜赶回了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