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斗殴?”
叶长笺嗤笑,“看他们不顺眼呗。”
唐将离又看他一眼,接着转头问李君言,“为何打架?”
李君言老实道:“他们摔坏鹿遥娘亲送给他的砚台,弄坏他的纸笔。”
叶长笺听李君言说过燕无虞的娘亲很早就去世。
他走到唐兴面前又狠狠踢他几脚。
唐兴吐一口血沫,晕了过去。
唐将离淡淡道:“顾念晴、李君言、燕无虞私下斗殴,关禁室三日,不得送饭。”
他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弟子说道,“让徒山医宗的弟子过来,伤势无碍的剑宗弟子再打三十竹板,伤势重的,等伤好再打三十竹板。”
那人应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掌罚师兄走到叶长笺等人面前,道:“走吧。”
三人跟着他走出剑宗后院,穿过曲折的回廊,经过几个小院落,来到剑宗的训诫室。
掌罚师兄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待最后一人进去后,掌罚师兄关上门,在外头上锁。
叶长笺打量起这间训诫室,墙壁上刻着道德经的经文,地上放着几个蒲团,还有几张桌案,上面放着纸笔,应是用来抄书的。
他们头顶上有个狭小的通风口,连脑袋也钻不出去,除此之外,整个禁室没有窗户。
他推着李君言与燕无虞走到蒲团那,“傻站着干什么,坐呗。”
叶长笺盘膝坐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腮。
他仍旧太冲动,唐涵宇等人毕竟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不经揍。
他却没想到唐将离没把他们赶出云水之遥。
禁室里没有火炉,也无被褥,三人挤在一团,搓手取暖。
初时还好,到得后半夜,又冷又饿,叶长笺几乎就要使出驭火术烧了这间屋子。
他这样想着,却听到头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君言吸吸鼻子,“什么味道?”
叶长笺道:“好像是烤鸡。”
燕无虞道:“你是饿得出现幻觉吗?”
李君言道:“我好像也出现幻觉了,怎么有一只鸡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啪”得一声,一只烤鸡掉在叶长笺的怀里。
叶长笺:…
三人仰起头去看通风口,不一会,又掉下两只烤鸡,几个肉包。
叶长笺道:“干巴巴的,有水吗?”
上头静默半晌,一盏茶后,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啪”得三声,上头丢下三个苹果。
那人丢完这些就走,通风口太小,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一抹蓝白衣角。
叶长笺摸摸下巴,“会不会是哪个女弟子看上小爷的美貌?”
李君言道:“你得了吧,说不定是鹿遥平日里头给她们画画,哪个女弟子看上他了。”
叶长笺道:“不说这个,快吃吧!”
叶长笺捧起烤鸡就恶狠狠咬下一口,把它想象着某人的血肉,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祭了五脏庙后,三人背靠背坐着,说些小时候的趣事。
三人之中,唯有李君言的父母仍旧健在,听其言语,似乎也不像外人所说那般爹不疼娘不爱,倒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三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时不时打闹嬉笑一番,最后渐渐地睡了过去。
叶长笺猝不及防地跌了一个狗吃、屎,他修的是魔道,不擅长御剑飞行,不能召来神剑接住他。
他只能找坐骑代步,但是那些野兽一个个都惧怕他,他倒是想找一只魔兽,无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一来低阶魔兽没有神智,听不懂他的指令,二来高阶魔兽很稀有,通常皆为魔神所拥有。
每每提起这件事,野渡舟老都是一副要被他气晕过去的模样,猛拍他的脑门,骂他是不是真的要入魔。
叶长笺摸着鼻子站了起来,“师父,又咋啦。难得晒个太阳。”
风铃夜渡与外头的季节相反,此时正是冬季,太阳许久不见一次面。
野渡舟老跃将下来,干咳两声,“过几日你们便出发去皎月峡谷寻找材料吧。”
他指着叶长笺的鼻子道:“尤其是你。在下次斗法大会开始前,必须给我炼个趁手的法宝出来。”
叶长笺道:“不用法宝也可以啊。”
他哪一次打云水之遥用的是法宝?
野渡舟老挥挥手道:“你这次别召唤鬼兵队了,力量太强,容易引起他人觊觎。”
过了几日后,叶长笺带着沈默情、晏无常、白夜心出发皎月峡谷。
出发前,东方致秀给了每人一个香囊,里头放了一些治伤止血的药物。
野渡舟老严厉喝道:“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赶在月圆之前出谷,听到了吗!”
他见叶长笺漫不经心地点头,又举起拳头给他一个暴栗,“尤其是你!”
叶长笺立正站好,挺起胸膛高声道:“好的师父,知道了师父!”
他们说着便跃上小船。
野渡舟老站在海边,对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挥手,“记住了,十五之前必须出谷!”
他暗暗掐指算了起来。
吉凶参半。
他算卦不会算尽,天道无常,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哎,兔崽子。老头子皱纹又多了一条。”
皎月峡谷每年八月初一打开结界入口,为了与云水之遥的弟子错开,叶长笺等人特地选了八月初十进入皎月峡谷。
两岸高山,直耸碧霄,奇峰突兀,迂回曲折。山与山之间的江水波涛汹涌,浪花飞溅,如万马奔腾,怒吼震天。江水拍岸,白雾空蒙,斜挂一轮七彩虹桥,艳丽无伦。
两山夹击之处,银白瀑布飞流直下,狭窄的入口处只余一人通过。
叶长笺道:“我先走,你们跟在我后头。”
说着也不待他们提出异议,便率先跨入结界传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