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马可是少了多了,若是城内的叛军将领依旧不上套死守的话,那伏泉就得想其他办法了。
空气中顿时飘散着一阵阵因人行走以及马蹄扬起的灰尘,四千余板楯蛮兵缓缓跟着主帅朝营寨而去,似乎他们根本就不怕蕲春县城里的叛军守兵会出城袭击他们一样,真是瞧不起贼军到了极点了。
当然,这些无疑都是假象,汉军其实都在观测城内动静,以便有所行动。伏泉之所以要如此做,就是为了让身后城内的守军放松警惕,同时看到此时叫阵的只有三百余人,兵力弱,让他们看到可以一战的机会。这样的话,无疑可以让那些叛军心动,最终出城应战,让汉军可以趁此机会寻得和贼军野战的机会。
很多时候想法是好的,可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很显然,伏泉的这番谋划起不了任何作用。蕲春城里的叛军似乎早有预料,根本不为城下关羽、黄忠、严颜三人的连番搦战所动,始终不予理会,直到天色黑了,那厚重的城门都未被打开过一次,让得率军回营命令麾下将士不解甲休息的伏泉白白浪费了一下午时光,他可是十分希望趁城内叛军出城应战后可以立即整理兵马偷袭得城的。
夜晚,坐于中军营帐里的伏泉,正就着兵士渔猎而来的鲜美鲤鱼,配上蕲春特有的蕲菜,享受他这枯燥兵营里的美味。
鲜嫩的鱼肉刺激的味蕾,虽然只是撒了一些粗劣的盐巴而已,但依旧令人身心舒适,而且那爽口清香的蕲菜,随着鱼肉细细咀嚼,也是令人享受不已,不自然的就让伏泉忘了白日里在蕲春县城下进退不得的窘迫。只是,再好的美味终归也有食用完的那一刻,最终伏泉出了营帐,就在营帐周围转悠,打算消一消食。
营帐外,星光璀璨,忽闪忽闪的摄人眼球,在帐外仰望天空的伏泉却心不在此,毕竟不能破城,他就无法平乱,如今离皇帝的一月期限还差半月左右,他可不想自此在刘宏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原本皇帝刘宏四月份就下诏,给自己一月期限,希望他五月灭贼,结果因为巴郡水军和船只的问题,便宽恕了一个月,令自己五月出兵,六月灭贼,总之就是希望自己越快越好。这可是令伏泉骂娘不已,毕竟就算这些江夏蛮兵甲不如自己精良,可人家占据地利,且叛军队伍里那些个人悍勇的蛮人也不少,自己就算把巴郡郡兵全部带来,显然让他一月平贼都有些勉强,更何况他现在也只有五千余板楯蛮兵而已。
至于甘宁的水军,显然不会在伏泉的炮灰之列,毕竟板楯蛮兵死了,可以再去板楯蛮人里招募,终究也只是步兵而已,只要征募合适的兵员,加以训练便好。可是甘宁的水军却不同,本就稀少,而且成员骨干多数都是原来的锦衣贼盗,这些可是精锐水军的好苗子,真把他们当做步兵去和叛军消耗,一共就一千人左右,死一个伏泉都心疼,又怎么会让他们来消耗?
在伏泉的计划里,甘宁这只水军此次出征也就是担任后勤粮草以及部分兵力之类的运输而已,毕竟在荆楚这水道横行的地方,走水路运输显然比在陆地上那潮湿泥泞的土地运输要好的多。
营帐之外,冉冉火光中,两道瘦弱人影走到伏泉身边,回头望之却是王谋、杨洪二人,随着二人行礼之后,说明来意,伏泉便明白了,这二人也是为现下汉军的窘境来找伏泉谏言的。
“绕蕲春县合取鄂县?”闻得二人之言,伏泉面露惊讶,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要让自己行此策,不过细细想之这倒也不错,就是传到朝廷说不得会让朝堂宋氏外戚的敌对者向皇帝弹劾自己,弹劾他怯战逃遁,拥兵自重。
鄂县位于蕲春县西北,与邾县一起靠近江夏郡郡治西陵,据斥候所传情报,自从几番攻取西陵未果后,贼首黄穰便改变路线,东进庐江了。当然,这黄穰自起义时便不是以四处躲藏的流民军为起义目的的,他是要建立一个取代大汉的政权而起义的,是为了让他们这些杂居的汉人蛮人从一个被剥削者变成主宰他人的统治剥削者的,因此即便放弃拿下西陵,他也不能放手那些已经得到手的地盘,所以在被攻取的江夏四县里,都留有兵卒保守。
一方面,黄穰这番计划是为了控制自己已有的地盘,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防止自己袭取西陵时,汉军从自己后方出现,与庐江郡兵前后夹击。所以,黄穰虽然带着大部分兵马攻略庐江去了,但是他早先攻克的江夏四县却也是留有兵马把守,不过和蕲春县只有区区数千人不同,那鄂县却有近万人,可以说是兵强马壮。
而现在王谋、杨洪二人说要让自己绕过蕲春县,合取鄂县,对伏泉现在想保存实力的境况而言,却是非常不错。因为如今鄂县尚有另一支汉军正在攻城,这支兵马不是别人,正是江夏郡兵和荆州其他郡抽调的兵马组成的联军,现今正由荆州刺史赵凯统领调度诸军,围攻鄂县。
连番思索之下,伏泉心中对此策也是有所意动,本着要保存实力的原则,伏泉是不想在这蕲春县浪费太多兵力的。毕竟对于伏泉叛乱来说,只要他歼灭了江夏叛军的野战主力,到时候这些被黄穰留着看城的残军便不足为提了,只需要围住,就不愁这些听闻败绩的叛军不动摇。
最终,伏泉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脸色不安道:“孤率兵于巴郡而来,若弃蕲春而与荆州之兵合取鄂,他日朝中若有谗言,孤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