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饭说了声你好,又扒了两口。
那人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人,今儿是个什么日子?一下叫他撞见这两位名人了。他说:“李高人是跟着白董您来勘察地势的吧?毕竟这里出过事,请李高人来看看也好。”
白灵君说:“是啊,要不是这事儿,鬼跟他这种人在一起。”
那人又来来回回看这两个人。这两人似乎关系很密切啊,搞不好还有些什么。你别说,这么一细看还真像两口子,长得有夫妻相,气质也相近,但怎么瞅着这气氛不多大对头啊,这可就叫人费解了。
白灵君和李余之间那乱成一团的关系,外人是想破了头,也看不出个门道来的。那人又站了一会儿,见这两人全然不来搭理自己了,只有没趣地告辞了,继续去敲了一阵那堆骨头。
过不了多久就来了一个十几辆运输车的车队,从车队里下来数十百个人,有工作人员也有士兵,开始着手搬那堆骨架。先要将那骨架小心翼翼地拆分了,再依着顺序搬进车里,等运到了研究所再拼接起来。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主要是在拆分及搬运的工程中尽量不要损坏了骨架,这玩意儿没准以后还有什么用,当然更可能就是一堆垃圾。
李余和白灵君就在车里看他们忙活,互相都没有什么话题。小蝶还打了个电话过来问白灵君情况,白灵君说挺好的,就是要晚点才回来。小蝶说没事,主子您一整晚上不回来也可以,我和霓裳能够照顾自己,您不要挂念我们好好跟李公子聚聚。白灵君听她那话就简直就像在开高铁,越跑越没谱了,就呵斥了她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同时心里面纳闷:这周围的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喜欢拿这事儿来说,我和这混蛋难道真那么有夫妻相吗?
这边白灵君挂了电话那边李余的电话又响了,是刘果儿打来的,说师父您还在和师娘闹别扭吗?师娘她个性强硬,您就多让让她,不要老跟女人一般见识,叽叽哇哇说了一大通,李余忍不住了说:“电话费不要钱吗?还有你很闲是吗?给你的书你看完了没有?”
刘果儿说看了看了,师父交代的事情,怎么不认认真真完成?那师父我就不打扰您们了,您一定要记得我刚才跟您说的那些话啊。
李余没好气地挂了电话,而后和白灵君相视一笑。这些人,一个个跟长嘴妇一样,别的不好,就说这些三八的事特来劲,简直是无聊。
然后他们又开始互不搭理地闷坐着,一直坐到了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这时候外面忙活得也差不多,快要返程了。白灵君突然说:“李余,车上闷得慌,你陪我下去走走。”
李余应了一声:“好。”
他们二人便下了车来,并肩在湖岸边漫无目的地徜徉。这里的人知道他们一个是盛阳集团的董事长,一个是电视里天天在播的高人,也就不拦他们,任着他们在四周闲逛。事实上他们一下车,大家的目光都情不自禁被这一对人吸引了过去,甚而忘记了手里的工作。
那女子,有冰肌玉骨的绝美容颜,又有冷傲如霜的超凡气质,正匹配了她女董事长的身价,便如同云端的仙子一般,令得世俗之人无法接近。而那男子,那眉眼嘴角,都露出俊秀飘逸,那举手投足,都写着潇洒快意,正应了他世外高人的风姿,恰似那天边之云,无拘无束。
就是这样一对人,惹来了多少艳羡的目光。恰时那金色的夕阳余晖洒落身上,将他们镀上了一层目眩的晕色。
然则,那二人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互相再近一步,也不相互远离。就是这般,不即不离,不远不近地徐徐而行。
而后,他两人立在湖边,看着在风吹拂之下的湖中起起伏伏,拍打着湖岸。白灵君说:“李余,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恩。”
白灵君的双眼平视着前方,丝毫没有去看李余,她说:“我白灵君这辈子除了你,从来没有讨厌别人,讨厌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的话让李余有些不解,而后她继续说:“因为但凡我讨厌的人,通常都死得很快。”
李余听明白了,敞开了一笑。
而后他说:“我也是。我从来都没有与自己志向和道理不合的人,呆在一起这么久过。天地间虽分清浊,但为道者,应该亲清远浊,方才有益自身。”
白灵君说:“看来,我们都在勉强自己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
“是啊。”李余赞同地说。
而后,他们一起眺望向了远方,看那一轮残阳,慢慢地坠入到西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