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伙儿都慌了神,身上抖得跟筛糠一样。李余道:“大伙儿不要慌,就在原地站好把符拿好,那些鬼近不了身。”
还真是鬼!既然高人亲口说了,那就确定无疑了。但不是应该看不见鬼吗,怎么这么清清楚楚明明地在眼前瞎晃悠?大伙儿都不敢动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几只鬼很快就飘到了眼前。向着这边的活人看了看,都想着扑过来,结果还有一两米,就被金光一弹,近不了身,又顿在原地愣了几愣,而后绕过了人群,继续往前面走去。
大伙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直到它们一路消失无踪,这才把提到了喉咙管的心又放了下去。七嘴八舌的问:“高人,刚才这是咋回事啊?为什么这些鬼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什么铁轨跟树啊山的都消失了?是幻觉吗?”
李余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幽冥道。”
大伙儿纷纷表示不能理解,希望高人说得更加具体一点。
李余道:“我说另一个词儿可能大家更好理解一些:阴阳路。”所谓阴阳路,就是连接阳世和阴间的通道。在阴阳路上,会见到许多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比如刚才的那几只鬼。关于幽冥道,有这样一个说法,就是:“阴间路好走,阳世不回头。”意思是谁,你要从阳间走到阴间去,那一路走到底就可以了,但你若想从阴间返到阳世去,就没那么简单了。大多走上了这条路的活人,都会因为找不到进来的路,而困死在里面变成鬼。
这下大伙儿听明白了,原来是那火车开着开着,开到阴阳路上来了,幸好停了,恐怕再往前走,就是阴间了。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这条线路跑了几千上万次了,都没有问题,怎么偏偏这一次就差了,二是,他们现在该如何回去?
大伙儿正在计较,有人发出一声高呼:“你们看!”那腔调极为惊惶。大伙儿连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那原本空空如也的远方,缓缓地浮现出一些山峦的影子。那些山尽皆黑色,光秃秃的一棵草都不生,山石嶙峋,山壁陡峭,衬得那山狰狞可怖。
这事儿太过诡异恐怖,一时之间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尽皆瞠目结舌。
李余摸了摸后脑勺:“啊哈哈,还真是。我又买不起车,拿什么驾照?”
白灵君又继续捅他的刀:“你说你一穷二白的,连车都买不起,衣服首饰包包这些更是没着落,哪个姑娘愿意跟你过日子?你这种人也只配一辈子当王老五。”
李余皮笑肉不笑地说:“白董咱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白灵君哼了一下:“是啊我跟你这种底层人士说什么说?”于是便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白灵君这台车,是市面上最新出的限量版宾驰轿跑车,红色流线型设计,外观十分酷炫,跑起来又快又稳,白灵君花了一千万把它弄了一台过来,作为自己的专用座驾。
李余还是第一次坐这座级别的豪车,摸了摸车里精致雍容的内饰说:“啧啧,这车不简单。”
白灵君藐了他一眼:“别用你的爪子碰它,摸脏了你赔不起。”
李余嘿嘿一笑,收回了他那爪子。没想到这年头,这妖怪的架子也这么大了。
开了一段路,白灵君转过头来说:“这样,你办妥了这件事情,我给你打个千儿八百万的过来,你也好好拾掇一下自己,不要太丢人现眼,也算是你的佣金了。我白灵君从来不喜欢亏欠别人。”
李余连忙摆手说:“可别,白董,咱这小日子过得挺好的,要那些钱咱也用不来,还有你这钱真用起来安心?”他正了脸色说道,“这可是你谋害了罗鸣轩罗董,两手沾满了鲜血抢过来的钱,你真的不怕报应吗?你在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见罗董,还有那些被你谋害的人,围在你身边哭出血泪找你要个说法?”
白灵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还真安心得很,还有,我从来不做梦。我特烦你这人,你最好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否则立马让你滚下车。”
李余也不依不饶:“好啊我滚下车,看你凭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妖人。”
说话之间,白灵君立马就踩了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滚!”
这妞的这脾气,也是犟得没谁了。可李余尽管性格温和,可偏偏不想迁就她。他打了个哈哈:“好的白董,那我就滚了,希望您自个儿能找到那个妖人吧,拜拜。”他说着真个下了车。但他又不走远,就站在路旁静立着。
白灵君也不把车开走,也在一旁,不言不语呆坐着。
李余不走了,在他们前方不远的那团黄光,也停顿了下来,在附近绕啊绕。
气氛又冷凝了下来,冷得要死。
结果这二人就这样一直干耗着,谁也不肯屈服谁。
他们是大清早出的门,开了不过二三十分钟的车,刚好把车开到了东兴街附近,结果一直这样耗着,耗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到正午饭点了。
刘老头和刘果儿盘着摆摊的行头远远地走了过来,刘果儿一指着前面站得跟雕像一样的人说:“那不是师父吗?怎么像个棒子一样干杵在那里?”
刘老头看他的脸色不善:“果儿,人正在发脾气呢,可别去招惹他。”
刘果儿“咦”了一声:“师父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还会发脾气?真是天方夜谭了,那我得去看看热闹。”
他体内的八卦之魂被点燃,八十个刘老头都拦不住,说着他已经一路小跑溜到了李余身旁,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喊了一声“师父”。
李余微微一笑,冲他点头示意。
刘果儿就一双贼眼睛四处东往西望,望不了两下就望见了白灵君,惊讶地一个抽气,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她蹦了个“妖,,,”结果正好捅炸了马蜂窝,白灵君一双冷酷的眼睛向他打来,那狠毒劲儿真是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