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没事。”然则,她那双眼无法掩饰地开始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无光,生命在逐渐地流失。
白灵君运指如飞,迅速地封住了她周身的穴道,让她的血液在一时之间停止循环。而后她将手一招,捏出一个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冰蚕,她颂一道咒,将冰蚕一拍,拍进了小蝶的心室里面,冰蚕上下一吮,吸净了心脏里的毒。百灵君怕一只不够用,又招出三只,分别拍进了心脏的四个腔子里,而后解开了小蝶的穴道。那全身的血液运着毒素,全来心脏处汇聚,被守在心腔里的四只冰蚕吸了个干干净净。
白灵君将五指微微张开,往小蝶心脏按去,而后手心一转,那四只冰蚕便全部回到了手中。原本光洁的体内,都装满了水一般的液体。白灵君将其中一只冰蚕剖开,放在鼻端一闻,那毒素毫无半点颜色味道,所以竟然瞒过了她的双眼。
小蝶这时的气色又回转了许多红润,眼中的灵光又重新浮现出来,白灵君怜爱抚了抚她的额头,唤霓裳扶她回房去好好休养,并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同时站起身来,凌厉地向周遭望去,那眼中喷着怒火,神色也异常冷峻。在她的心里,那偷偷放毒的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然而当她四下搜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那人的丝毫踪迹。所以那天她急切地赶去找李余,看他是否能让那只躲在暗处的耗子显形。结果李余却是出远门了。
而当天夜里,又有事情发生。
凌晨时分,白灵君独自在房内打坐,她虽是端然不动,却暗暗将神念外出,在这房屋周遭查看。突然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小缝,一股微乎其微的阴风,若有似无地吹拂进来。
白灵君大喝一声:“来得好!”将爪子伸出,向着那股淡淡阴风狠狠一抓,那风立时便被冲散,似有一阵淡淡的芳香,被吸入了鼻腔,同时五脏开始燥热起来。原来那阴风并不是那人的真身,只是一道毒气被放了进来。白灵君以为那人已经远遁,欲下坐去追,结果四肢一麻,手足不能动弹分毫,她便知那毒气有麻痹的作用。
不过白灵君何许人也?只须用内息一冲,加以片刻,便能将毒气尽皆除去。谁知这时眼前亮光一闪,有个瘦长的人影,手中握一支闪着寒光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游了进来。他一身黑色夜行衣,面目全被罩着看不出容貌来,只见得眼睛十分狭长,像是一条细缝,然而那眼神阴险毒辣至极。他嘿嘿一声冷笑,便要上来行刺白灵君。
白灵君哈哈一笑:“你以为凭此等小术便可杀我白灵君?简直天真!”
那人一愣,顿了顿脚步,也就在这一刹那,白灵君已将毒素冲去些许,身子微微一抖,有十来只巨大的蝙蝠蹿出,嘶叫着向那黑衣人扑去。那黑衣人也是了得,上下几个翻飞,挥动那手中的匕首,便将那些蝙蝠尽数杀死,然而这么一被阻滞,更多的毒素已被消除,于此同时,隔壁的霓裳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那人知不能强为,脚底一抹,便溜了出去,白灵君双足仍不能动弹,而霓裳要追出去,被白灵君唤住:“此人阴险,诡计层出不穷,我怕你一个不备,着了他的道。你还是先回去保护小蝶要紧。”
当夜无话,此后的数天,三人都是严加戒备,但那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白灵君终究是不大放心,毕竟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就像是心里生了一根刺一般,怎样都不得安宁。况且他胆敢对小蝶出手,这仇若不报,便不是她白灵君的风格,所以她才这般着急的要见李余。
“以上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公子。”小蝶说了许久,方才把这件事叙述完毕。
“那么,公子,您肯不肯出手相助,帮我家主人一把呢?”小蝶虽是询问的语气,带那眼中带着殷切的期盼,以及对白灵君的担忧。
李余着实有些为难。那个偷袭暗算的妖人固然可恨,但白灵君这个妖人,也不是善男信女,敝人若是帮了她,不知道以后又会有多少无辜生命栽在她手里。而现在,让她和那妖人狗咬狗,两败俱伤,而他自己作壁上观,毫无疑问是最佳选择。
所以他叹了一口气:“敝人也十分想帮,然则敝人道行低微,恐怕是爱莫能助。今日时候不早,敝人先行告辞了。”于是他便一拱手,也不要小蝶来送,便自行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恰时白灵君路过,正好见个正着,冷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走了的吗?还磨磨唧唧的在这里做什么?”
“主子,”小蝶小心翼翼道,“是小蝶自作主张留公子下来的,与公子无关。”
白灵君瞪了她一眼:“就你爱多管闲事!”同时背转过身对李余说,“你走吧,我白灵君是谁,哪需要外人出手相助?简直可笑!”言罢她再不回转过身,也不再看李余一眼。
李余没趣,自嘲地笑笑而后退了出去。
“公子!”
他转头一看,见得小蝶既有哀思,又有担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