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干干脆脆地说:“跑!”
话音一落,他俩突地触了电门一样跳起三尺多高,向着门外落荒而逃。真个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别看刘老头平日里慢腾腾地,危急时刻跑得跟个兔子一样快,一度甩开了刘果儿两个身位。他俩气喘吁吁跑出了楼,跑到了院子里面。正好这夜月色明亮,把个院子映照得恍如白昼。
刘老头一到了院子里,就大喝一声老子不跑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咱两个人四条腿跑得再快也没它飘得快,不如来点痛快的。
他把雷击枣木法印牢牢持定,眼珠瞪得跟灯泡一样大,那架势,但凡有丝毫动静,他刘神仙就这么一板砖拍上去。
结果那东西也知道这法印的厉害,许久都不见动弹,就这么耗上了。刘老头岁数大了犯困,打了个哈欠,连忙给自己脑瓜子来了两拳,好歹清醒了,过了五分钟又开始打呵欠,还准备揍自己的时候,刘果儿把他手中的法印接了过来:“爹你困了你先躺会。”说着他把法印举得老高,如同威严的护法塑像,“有我在,谅他不敢近身,爹您只管放下心了敞开了的呼呼大睡。”
刘老汉感动且欣慰地看了看他:“熊孩子可算长大了,知道心疼他老爹了。”这时刘果儿又加了一句:“您睡个个把小时就来换我啊,我坚持不了那么久。”
他们就这样轮流换班站岗,好歹是把这一宿给撑过去了。第二天天色刚刚发白,刘果儿就长吁一声,如释重负地坐倒在地,这条小命可算保住了。这鬼再厉害,也毕竟阴阳有别,白日光天的不可能出来害人的吧。
问题是,今儿晚又该怎么过?难道天天这么耗着,跟它打消耗战?
两爷俩去路边摊子上,匆匆吃了点稀饭馒头,吃完之后也不立马走,刘老头干坐着一言不发地琢磨,突道:“我看还得找高人求救才行。”
刘果儿奇道:“我的个亲爹诶,现在这一片儿,就您老水平最高了,胡子也是您老最白,还能上哪儿去找高人?”
刘老头又埋头寻思一阵,突而双眼发光说:“不,还有一个高人。不对,那人才真正称得上高人。你还记得昨日午时在饭馆里的小哥吗?”
刘果儿听了前半截,原本还兴高采烈,这后半截话一出来,他又没精打采说:“得了吧爹,就是那个被老板训得狗血淋头的窝囊小哥?不世出的高人?”
“对,就是他!”
刘果儿不抱希望地摇摇头:“我看悬。”
刘老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我来算算他现在在哪里,咱们这就去登门造访。”他看了看时间,起了个卦,又掐着指头算了半天,满脸狐疑地道:“不可能啊,那个高人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不昨天还见着的吗,不可能这么快啊。”
刘果儿一听,如同被一桶冰当头一淋,大惊失色地道:“不世出的高人死了?没这么快吧?我看那小哥命硬得很,至少也能挺个三五十年吧?”
刘老头也赞同:“是啊,老夫也觉得稀奇得很。是不是哪里不对呢?”他没带烟杆,咬着筷子头琢磨半天,有时候还错把筷子当成烟杆这样吧唧一口,刘果儿怕打断他的思路,忍笑没敢提醒他。这样等着等着,刘果儿昨天站了半夜的岗,疲了,也差不多快要睡着了,他老爹突在耳边雷鸣般地“啊”了一声,差点把他从凳子上震下去跌个跟头。他掏掏耳朵拍拍胸口:“老头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地行吗?我要不是心脏没毛病的话,早被你吓死了。”
他老爹满面红光地道:“果儿,你听老夫给你讲说。那个年轻人,真的是个高人啊。他不但把自己的神光敛住了,所以昨日我看了他半天,愣是没有看出他的底细来。结果,他不但是神光内敛了,把自己的命数也隐去了,所以老夫这寻寻常常的卜卦,当然算不出他的底细来。”
“那现在怎么办爹?在这里干坐着,拿跟筷子头当烟使?”
刘老头这才注意到他抽的不是自己的烟杆,“呸呸”两声,把筷子头丢到一旁:“换做旁人,也真的是没地儿去寻他了,不过所幸的是,老夫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已经想到怎么找他了。”
李余一愣:“你会开车?还有你有驾照吗?不要到时候出个车祸,或者给交警扣下来。我给你说现在这时代不比你以前,这些管制得特严,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灵君不耐烦地甩过来一张小本本,原来是一张C1驾照,上面的名字也不是化名余素馨了,而是真实名字白灵君,李余看着那驾照半天说不出话来,白灵君不耐烦说:“开车有什么难的?我不用半天就学会了,还有弄个驾照对我这种家底的人来说也难吗?你到底上不上车?”
李余一脸呆逼地比了比大拇指,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上。白灵君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都还没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