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余大喝一声,将右手五指成爪,往鬼面蛟的脑门正中抓了下去。那只鬼手似一把利剑,穿透了鬼面蛟的表面,直没到了胳膊。
李余用力一捏,那鬼面蛟突然猛地一抽,拍出来的爪子立时顿在半空,而后李余一声长喝,把那只鬼手用力地向外拉扯。那力道大得吓人,额上的青筋都在高高鼓起。刘果儿跟了李余这么久,一直都是那般稳稳当当,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热血澎湃过。
终于他的右手一点一点向外扯出,而鬼面蛟的巨爪逐渐开始瘫软,一点一点向下落去。终于李余“哈”地一下,将整个右手扯了出来,他的手心中空,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一样,但却没人看出握了个什么。
之后也有人冒出来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高人那时候手里是握着一个红色的球,那球好亮,差点把我眼睛晃瞎了。
另外马上有人又说吹牛吧你,明明就是一团白烟,你没看到就不要装模作样,想出名也不能这样胡编乱造。
还有人说你们都在造谣,只有我看到了,高人手里握着的啊,是跟那怪物一样大小,长得也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那是虚化的,所以你们看不到,而我是开了阴阳眼的,所以就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进行着热烈而友好的讨论。而当时,李余一将鬼手抽出来,那怪物立时便断绝了生气。
他所用的,是阴阳手其中的一个变式,叫“抽魂夺魄手”,便是用鬼手直入对方的神室,将它的正神直接逮出来。本来先前李余对那怪物无计可施,看到小蝶能那么轻易地入侵到对方的神室,才起了这个主意。
那鬼面蛟如此便停尸在了湖上。它死了之后,巨大的尸体并没有下沉,而是浮在水面。有关部分便要把这怪物拖回去做研究,结果发现它太大了,不如索性封锁了明月湖,专家组和研究人员就在现场研究,结果研究来研究去,一直等不到正式的研究结果。
李余拖着沉重疲累的身体,被杨舒曼载着开回了家中。一路下来,他神情十分暗淡,甚而有些沮丧。
刘果儿倒是很兴奋,丝毫没有被刚才的险境吓到,反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拍拍李余:“我说师父诶,您老现在已经火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知道什么是火了吗?就是出名了,拍点广告拉点赞助,要钱有钱要名有名,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李余叹息一声。这天地之间的动荡,这小毛孩有怎么能够清楚明白?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险恶,又有多少无辜的人失去性命?
他久久沉默,终于道:“我准备回隐龙山去一趟,去见见吾师。”
“隐龙山!”刘果儿惊呼道。
他师父对他爱答不理,恰时车开到了楼下,便说:“舒曼你在这儿等我十分钟。”说着便上了楼,拎着一只帆布旅行袋,里面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他重新上了车:“妹子,能不能送我去火车站?”
舒曼答了一声:“好的余哥。”突然惊讶道,“余哥你现在就要走吗?”
李余点点头,而后对刘果儿道:“果儿你先下车,你修为太浅上不了山,以后有机会了再带你上去。”
刘果儿一脸沮丧,早知道会这样了,他不舍道:“师父我能不能送您一程?起码送到火车站也好。”
李余淡淡答:“不必。”说着摸出一本泛黄的古书,“这是《养心经》,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多读两页,可以安定心神,对你日后的修行会有帮助。我短则五六日,长则十余日便回来。”说着便把刘果儿催促下了车。
那车一路开到火车站,李余买好了票,下了站台。杨舒曼就一直站在台上挥手告别。直到那列车缓缓驶出,她对着那车大喊了一声:“余哥保重!”喊完了一时伤感,落下泪来。
结果哭了几声听见背后有人也在哭,转头一看原来是刘果儿,她奇怪道:“刘果儿你怎么来了,你师父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呆着读书的吗?”
刘果儿抹了一把眼泪:“他不让我来我就不能自己来偷偷看一眼吗?刚才生怕被他发现,一直在后面蹲着。师父走了好舍不得。”
杨舒曼深表同意地点点头,那列车已经轰隆轰隆驶得不见了踪影,这二人也开了车打道回府。
刘果儿一到楼下,就有一大票人拿着照相机把他围住:刘大师您好,我是都市报的记者,大师幸会幸会,我市生活频道的现场记者,七嘴八舌一大通,话筒纷纷往刘果儿嘴上递,他们大多都是在问,听说刚才降服了大怪物的高人是刘大师您的师父啊?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为什么我们去敲他门都没有应啊,打手机也没人接,刘大师您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是不是也会两下子啊,要不要给我们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