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围上来问去哪里去哪里。李余和其中一个砍价砍了半天,终于决定二十块钱,把他送到龙足村去。
一路上那个大哥一顿瞎侃,问李余到龙足村去干啥啊?莫不是想上隐龙山去啊?劝你趁早打消念头回去吧,那里不知道多久都没有人上得去了。一群二百五天天堵在那里,不让任何人上去,还放狠话说领导人来了都不给面子。
李余抠抠头说:“这可就难办了,不过大老远来了总归要尝试一下,没准蒙混过关了呢?”
大哥说:”小伙子,像你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人成功过,首先要上隐龙山,就只有那一条路,别处都是光秃秃的崖壁,你上不去,再者那些闲得发慌的不仅设了哨卡,还派人在这四周晃悠,逮着谁乱跑的能一通乱枪给你射下来,还有,即便你真的上去了,你也见不着神仙,走着走着,你又走回到山脚下了。”
李余说:“这些我都听过,我也就试试,能上去就上去不能上就拉倒吧。”
说着说着终于来到龙足村。
这是一个大村,住了一千来户,四五千人。村里的自然环境开发得很好,村前是一条玉珠河流过,河水亮晶晶的,十分清澈。河两岸的堤坝修得平平整整,还栽种了柳树桃树。有一道古色古香的拱桥,做成卧龙形状,横卧在河上。过了那桥,便到了村口。
村口上立了一块石碑,龙飞凤舞地写着“龙足村”三个鎏金大字,那字体底蕴十足,似出自名家之手。
而村里的房舍,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地排着,都是古意的红白建筑,有梁有柱,屋前还挂了些红灯笼。而街道用黑白鹅卵石铺路,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那的哥把他送到村口就停了,说里面不准行车,李余下车付了钱,他把车子火一打,冲着村子里大吼了一声:“大家都注意了,这里有个人想要爬隐龙山。”而后开车摩托车就扬长而去了。
这么一吆喝,顿时村里出来几十个男女老幼,把李余围在当中。李余苦笑一下,感情刚才那哥们是在套自己话啊。
那群人先不说话,带着防贼一样的眼神默默地瞪着李余看。
李余就特别尴尬地憨笑回应,这样僵持了许久,突然人丛里一个十一二岁,长着黑不溜秋的小瘦孩子来了一句:“咦?这不是小余哥吗?”
一个老头问:“狗子,哪个小余哥?”
狗子抹了抹鼻涕说:“那个小余哥啊,好多年前来村里住过一段时间,然后出远门去了的那个小余哥。”
老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说:“哦!你说的是李余啊。”他眯着眼睛上下看了一眼:“还真是,越看越像,你看这眼睛,这鼻子。”
李余憋着笑:“别看呐,张大爷,我就是李余,还有你狗子,长这么高了,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狗子一喜:“还真是小余哥?”
李余咧嘴笑:“不是我还能是谁?还记得那年你从桥上掉到河里去了,谁把你救的?”
狗子听了他说出以前的话来,顿时两眼放出光来,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又唱又跳说:“真是小余哥!真是小余哥!小余哥回来啦!小余哥回来啦!”
他这么一嚷嚷,几乎传遍了整个村子,人人都探出头来看,是哪个小余哥回来了?只因为李余走得久,长年累月没有回来看一眼,所以差不多都被遗忘了,这下才纷纷回忆起来。哦,那个机机灵灵的小道士,当年还是那么小,长变了啊,长高了也长大了,不下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又七嘴八舌来问,小余你这么些年上哪儿去了啊,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老乡,怪想你的咧。这是要回山上去呐?先甭着急,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咱们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回去好不好?
李余说“我这儿有点事,得马上回山里去,等下山的时候要有空,还和以前一样来住几天十几天的好不好?”
说着就往上山的方向走,老乡们拦都拦不住,只好说那下山了一定要来村子里多待待啊,李余说放心放心,一定一定,说着,他在村民的护送下出了村子的后门,来到那隐龙山脚下。
李余拿出符纸,又从一个小方铁盒子里取出一物,原来是昨天的那条死了的血精蛇,将死蛇放在符纸上。
李余咬开中指指尖,把血点在那死蛇身上,而后默念密咒。咒毕,右手往蛇身连同符纸一拍,再提起手心一看,那蛇竟像是被拍进了符纸里一样。符纸平平展展还是那符纸,上面却多了一条血精蛇的画像,那画像活灵活现,就像照片一样。
李余两根手纸将符纸捏起,把手指竖在胸前,而后将符纸引燃,手腕一抖,把燃烧着的符纸朝空中洒了出去。那符纸一边飘荡,一边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