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他们一眼,拿出一块金牌,在守兵面前一扬,神情矜持淡定,仿佛横在他面前的不是十几把出鞘的利刃,而是不值得一提的泥巴。
那为首的一个守兵立刻过去看了一眼那金牌,这些士兵中的小头目都是识点字的,他清楚地看见那金牌正面刻着一只白虎图案,反面刻着一个“傅”字。
守兵们迅速将兵器收起来,为这个依旧似乎万事都不能难倒他的年轻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为首的士兵为傅惜时口中恭敬的说道,“世子您这边请,殿下已经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
马儿通灵性的“嗒嗒嗒”跟在引路士兵的身后。
没错,傅惜时依旧骑在马上,没有下来,他今天依然高冷得一脸欠揍样。
虽然,现在敢真揍他的人还没出现。
到了边塞小城镇的一处房舍门外,傅惜时终于舍得从马上下来了,他单手撑着马鞍,翻身一跃跳下来。
“惜时,你的骑术还是这么好啊。”一个穿着墨色锦袍的人倚在门口,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折扇的扇柄是玉做的,很衬他修长的手,两者交相呼应,他的手看上去也是莹润如玉。
他慢慢站直了,对着傅惜时露出了一个温和浅淡的笑容,就像是一段春风吹过,端的是一位温润如玉贵公子。
傅惜时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冷峻的眉眼带出一种任性风流的意味。
他看着多月不见的好友,语气关切,“玉檀,三月未见,可别来无恙?”
姬裳,字玉檀,西岐国王室子弟,辈分是云文帝的小叔。前几日自请来边境给他的好友——文渊候世子傅惜时,传达旨意。
因为这位世子性子古怪,任性唯我,又要去边境,其他人都认为这是苦差,只有姬玉檀站了出来,文帝不好驳其意,再另选使臣,就下诏把姬玉檀的爵位升了升,升为可以配享五百精兵护送出行的郡王。
姬玉檀眼睑微微垂下,指甲微动,攥紧了折扇,指节隐隐有些发白。他苦笑了一声,对着自己的好友半吐半露的说道,“你说有恙,自是无恙,我被陛下封为郡王,该高兴才是。若是真的无恙,你也不相信这是我的真心话吧。”
傅惜时情绪有明显的波动,眼中竟是一片复杂愤慨之色,他正要说话,姬玉檀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言语间已经不见刚才的悲凉之色。
他温柔的笑了笑,眉目清俊,“惜时,不谈那些伤心事了。我今天来是传旨的,你可又要升官了。恭喜你了。”
傅惜时闻言,配合的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他眉毛一挑,神情不再是冷冰冰的。
傅惜时在好友面前神情一直是生动的,不像遇到不相干人的时候就面瘫着一张脸装高冷。
实际上,和傅惜时真正相交过的人都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高冷,只是行事遵从自己本心,不想说话时便不说话,遇到他愿意与之交谈的人,哪怕是秉烛夜谈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此时想要做一个体贴的友人,自然想要顺着姬玉檀的话岔开话题。他勾起嘴角,调侃道,“怎么,难不成江老头儿打算把他的丞相位置让给我?”
姬玉檀哑然,无奈的摇摇头,“你可还真敢想,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傅惜时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白日梦。”
姬玉檀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相携进入了这间外面看起来灰不溜秋的房舍。
一进屋,傅惜时就发现屋舍里面的防守和外面的貌不惊人截然不同,守备在各处的暗卫能对这栋宅子里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防备着各处人马派出的宵小之辈。
傅惜时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玉檀,这五百精兵果然可以算得上是精兵,不是那等白吃粮饷的废物。”
姬玉檀无奈的笑笑,温和的嗓音说道,“这些护卫都是陛下的羽林卫中挑出来的亲兵,自然是万里挑一,无可挑剔的。”
傅惜时冷哼了一声,姬玉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起来小口小口的饮着,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无人说话,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