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宽敞明亮,富丽堂皇,此时殿门大开,阳光能直直的照射进来。
但是,冷寒纱待着的宫殿外围用了一扇巨大的翡翠屏风,这种屏风是专门为较弱的女眷遮阳用的。阳光的背面就是阴影,易丽尔跪着的地方,就处在一片阴影之中。
易丽尔低着头,以温驯地姿态,看上去只是个长相俏丽的少女。但是,冷寒纱知道这个在她面前温顺的侍女,对于夏朝燕京的士子们,将会是毫不留情的刽子手。
想到此,冷寒纱不由得对着空气扯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姣好美艳的面容在光影的明明灭灭下显得狰狞又邪恶。
蛰伏在黑暗中的阴谋,在名义上北夷和夏朝休战的五年后,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夜深人静,国子监的校舍内除了巡逻的仆从,只剩下一些远行离家的寒门子弟正在安眠。除了寒门子弟,其他的一些家境良好或是就家住燕京的学子都会选择住在家中,或是在客栈包个小院或房间,毕竟国子监的校舍实在是有些简陋。
相比之下,女院学生和夫子的住舍就显得舒适一些,因此女院的一些学生和夫子们要不是就家住燕京或有一处别院,都会选择住在校舍里,毕竟校舍有巡逻的仆从,比起客栈更安全一些。
女院的住舍和一些女夫子的小楼比邻而居,当中隔着一片白梅,常有人为此片梅林赋诗几首。
荀予此时正在写着一些文书,其中一张纸上赫然写着《论骑兵与步兵的交战》,荀予虽然在国子监时是以医家少子的身份进入的太学,但在那五年间,她不仅精通了草药学,还熟读了兵书,初涉谋略一道。
在靠近女院住舍最东边的梅林中,如果有人经过,可以看见有一个黑影隐隐约约的闪现。
荀予终于写完了那一篇策论,准备安寝的时候,心念一动,很多时候,心智极为聪明的人都会有一种对于危机的警示感。
她熄掉了蜡烛,然后悄悄的把窗开了一条缝。
女夫子校舍的窗户正好斜对着那万株梅树,荀予被吹进来的夜里的冷风一激,打了个寒颤,东南方的梅林中有黑影一掠而过,向着文院的方向而去。
荀予的心里耸然一惊,她的心脏开始狂跳。
荀予守在窗台前,想看看那个黑影会不会再回来。然而,她等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发现。
冬日夜晚的山风很冰凉,荀予打了几个喷嚏,学医的她知道这是寒气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她慢慢地活动了一下已经快要僵硬的手,悄悄地把窗户合上,这时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在窗边站了很久。
荀予重新点燃了蜡烛,她从一个小药包里面找出几块生姜,放进冷掉的水里,用炉子加热了一下,一饮而尽。
等喝完了姜汤,满腹忧思的荀予这时才拖着已经有点发麻的脚躺在了木板床上,脑子已经先她一步开始疯狂的转动。
又过了一会儿,荀予躺在柔软暖和的被窝里,慢慢平息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她又开始疑心自己刚刚看见的不过是被风吹动的树影儿。
其实,荀予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