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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从独孤逐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当时可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走的。
能跑出五里外,说明马老大早就知道有人要来。
可马老大还是被捉住了,这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你被人骗了。”
马老大不成样子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谢归,连鼻涕都没擦。
瘦弱呆板的小公子忽然朝他温和地笑了笑。
马老大一个激灵,凉意在背脊蛇行,差点跳起来。
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这回他惹上的,不止一个□□烦。
谢归并不点破,只是问他:“当初你被告知,有人会在路上与你偶遇——那个告诉你这件事的人,与你有过恩怨吧?”
马老大登时张大了嘴。
谢归笑道:“你不必急着否认。因为照我看来,我还能活很久,你却活不了几天了。”
马老大瞪大眼睛,忽然朝他伸出手。一股劲道破风袭来,打在他手肘,疼得他缩了回去。
他冷汗直流。
谢归微笑,定定地瞧他。半晌,马老大忽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马老大悔丧无比:“我老糊涂了。她只说将你引到客栈,之后与我没有牵扯。他家长辈对我有恩,我想着不过是带个人……就答应了。”
谢归似笑非笑:“你知道这件事,他还能让你活下来?”
马老大这是被反啄瞎了眼,此时才想通其中关节,更是悔不当初。
那人的确是冲着他来,借了马老大这把刀。之后再用独孤逐,把马老大一起扯进去,幕后人抽身事外,冷眼旁观。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谢归看着不远处抱头哭泣的女子们,声音凉凉的:“牵扯我没关系,你连自己家眷都扯进来了,何苦来哉?”
马老大怯声道:“她说,带几个人,更像真的。不过几个妾侍,没了就没了吧……”
谢归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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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独孤逐带着部兵回来了。
迎着夕阳,独孤逐搭箭上弦,直指俘虏们。
人群登时惊慌起来。独孤逐大笑三声,箭矢破出,扎透了马老大的脑袋。
谢归早就闭上了眼。
马老大离几个女子比较近,鲜血溅了她们一身,吓得她们惊声尖叫。在独孤逐的狂笑声中,部兵把马老大的尸首拖走,不知丢去了哪里。
夜晚又是酒肉宴席,独孤逐照例喝得大醉,意态满足地回了帐子。
谢归正在磨墨,见他进来,便做出低眉顺目的样子,继续干活。
独孤逐是翟人的一员大将,在翟人王庭中也有很高地位。这回他出来带的是部兵,哪知道王庭的文书还是追到这里。
围了客栈的当晚,独孤逐苦于没人伺候笔墨,便在俘虏里转了一圈,把谢归拎了过来。其余俘虏以为谢归和翟人一伙,是以疏远了他。
谢归把墨磨得细匀无比,觉得身边仍然冷风阵阵。抬头一看,独孤逐竟还站在帐子门口,一手掀着帘子,双目灼灼地盯着他看。
谢归忽然觉得不舒服。
这位独孤大将,除了带兵勇猛、地位不低之外,还有个上下皆知的特点。
独孤逐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