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是凤渊的封号。
凤渊生母魏贵妃, 如今执掌六宫,颇有分量。
魏家的人,多在内史省和御史台, 找个出头鸟, 参燕王一本,也并非难事。
谢归皱眉:“该不会是贡品的事?”
凤璋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还真是贡品出了问题。
谢归叹气,“父亲怎么说?”
“谢大人已经按下事情, 我们暂且不动。”
谢家是士族之首, 谢雍列位尚书台。在先丞相告老致仕后,相位空缺至今,谢雍便成了实际上统领百官之人。
凤璋没说错, 要是哪天谢雍心情不好,去告他一状,恐怕皇帝真会为了安抚谢雍, 让他吃点苦头。
谢归抿唇不语, 凤璋已经猜到他的想法,安慰他:“莫要多想,即便没有贡品的事, 魏家也会找别的理由。”
“我知道……”
谢归幽幽长叹。
“平王素来心胸狭隘。乍然出手, 只怕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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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京城,早已是一片春意盎然。
下朝之后, 内史大夫魏明呈婉拒了下属的盛情邀请, 独自前往平王府。
今早凤渊告病不朝, 却早早候在书房里。
魏明呈一进去,凤渊立即迎起身:“舅父。”
魏明呈仿佛没看见他的殷勤,自顾自端起凉透的茶水,默默喝着。
凤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父皇怎么说?”
魏明呈冷冷掀起眼皮子,凤渊似乎没看见,仍然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还能怎么说,”魏明呈放下茶碗,不冷不热,“此事暂交由谢大人处置。”
凤渊有些急了:“可谢雍老匹夫的心头肉就在燕地,交给他,燕王的事……”
魏明呈嘴角抽搐,略显头痛,“殿下,这事急不得。谢雍何等狡猾,哪能轻易讨到好处?”
他和谢雍同朝将近二十年,暗中较量无数次,胜少败多。
而且胜的几次,也是损失惨重。
这回要对燕王下手,他必须慎之又慎。
凤渊还在惋惜:“就这么放过六弟,也太可惜了。”
魏明呈冷笑:“我何时说要放过他了?当年就是你母亲太急,让元后发现了端倪,才留了祸根。”
他停了一阵,才道:“一个寒族女子,坐在后位上,也不觉得凉。”
凤渊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魏明呈起身,叹气。
“殿下别急,谢家虽然不好对付,但谢雍明哲保身惯了,不会插手储君之事。而且燕王强行带走谢归,要挟谢家,他早就恨得牙痒。”
凤渊凝神想了一阵子,“舅父教训得是。”
见好不容易安抚了他,魏明呈才稍稍放心。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凤渊。
“凤璋去了燕地,我们安在他身边下毒的人似乎不见了。你记得另找一个,再安插过去。”
凤渊不忘倒苦水:“六弟精明了不少,我们的人是他在路上除掉的,等别人发觉,他已经到燕地了……”
不说还好,一开口,魏明呈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告诉过殿下,即便是一只狗,也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当初多安排几个,如今不就省了不少功夫?”
他一时气急,多说了两句,就看见凤渊的神色暗下来。
这个外甥,还是太急躁了。
同时他也有些可惜。
魏明呈派人打探过,谢归是个好用的。谢魏两家,虽有摩擦,也不曾势同水火。借来给凤渊做助力,也不是不行。
倘若能有机会,让谢归离开凤璋就好了。
魏明呈不再多说,也不管凤渊是何脸色,匆匆离开了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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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只暂时消停了几天,没多久,燕王凤璋私自截留贡品之事,便拿到了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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