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四好收到了匿名快递, 不知道从哪里送来的, 送走快递小哥,取了一把剪子坐在客厅的桌子旁拆。
缠得很紧,拆得有些吃力。
快递盒子一层套着一层,从最初的外衣到里面, 纪四好以为是男朋友别出心裁想的新的花招, 还以为他又买了什么玩弄情趣的东西, 直到掀开最后一层的盖。
“啊——”
客厅里响起了女人歇斯底里的狂叫,一只血手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溢出猩红的汁液,“滴答”落在木板上……
没想到只是送了一只假手,那个女人竟然怕成这副模样,男子压低了帽檐, 自转角后抄兜离去。
……
酒足饭饱, 迟几许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慕则止正在刷碗, 厨房里有涓涓的水声。
她犯懒地闭上了眼,意识剥离了身体,神游于外去了,直到被男人公主抱, 她才晃神, “慕则止, 我困了。”
男人声音戏谑:“迟几许, 别懒。”
自己赊的账, 哭着也要还上。
墨色绣缎一样的发铺了满枕,迟几许有些熏熏然的,方才吃饭的时候押着他开了一瓶香槟,酒香从胃里勾出一抹甜软浓华,脸颊染了绯色,滑腻如脂,宛如一掐便能出水的豆腐。
“慕慕。”
他低头吻她的眉,等她说话。
还可以收场的,只要她现在有一句退缩,一句后悔。
迟几许幸福地笑了,不过眨眼担忧地皱眉,“你得快点,我最近有很多事要忙……”
“好。”
“还有啊,我们是又在一起了是吧?”
慕则止沿着她小巧的驼峰鼻亲吻下去,有些突兀和崎岖的线路,彼此的肌肤满是饱满的湿润。
“不是‘又’,是第一次。”
他全身每一处构造都很好看,很完美,迟几许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但是丝毫不显得阴柔,她最喜欢的,是他的手,微凉时,泠泠如玉,火热时,翻云弄雨。
她已经打开满身的空门,腰肢微微上褪,茂密而湿润的沼泽里有灵蛇在舞弋,伴随着声声猫儿似的低迷的吟声,大瓣的牡丹染露花浓,娇艳地垂下。一只手,温婉而动情地采撷,汲取着最芳香甜美的甘蜜。
“慕慕……”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可是脑中塞满了地壳的岩浆,滚成汹涌的火海。
她再也想不起来要问他什么事。
下一步的访幽探径变成了太顺理成章的事,迟几许宛如一只盛水的水缸,被不断地灌入,满得整个人都要溢出来,剧烈的摩擦让它内热无比,期待着甘泉,却只能更热,然后无数次,饮鸩止渴。
这样程度和频率的撞击,让她软软地倒在床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道。
涝死的鱼儿被抱入浴室,她肿着双眼,安安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已经哭花了,两只手无力地耷拉着。
她哼哼唧唧地问:“不是说快点的吗?”
慕则止将她放下来,替她放水,隔着浴缸坐下来,很真诚地看着她,“许许,只过了一个小时。”
对于老司机的战力值而言,一个小时简直是一种侮辱。
迟几许顶着一脸鬼面妆作吃惊状:“真的,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累啊。”
慕则止微笑地挑破真相:“你没发现,你比以前动情很多吗?”
迟几许:“……”
幻觉吧。
这一定他的幻觉。
迟几许用手指捂住脸,另五根指头挥开他,“你赶紧走,赶紧的。”
过河拆桥,迟几许就是典型的。
他不予计较,在她的眼睛亲吻了一下,一掠而过,迟几许捏着指头不放,他慢慢地起身,保持着那份奄奄一息的翩翩风度,走出去了。
迟几许沐浴完,然后换慕则止,她之所以坚决和他分开洗,就是为了避免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突发状况,她趁人还没出来,赶紧翻开笔记本,还差最后的一千字,开始赶文。
像她这种级别的透明,三日不更,数据基本就可以活埋了,除了黑粉,其他的真爱也不是很有热情,她按下发表的那一瞬间,内心是忐忑的。
已准备好迎接断崖式的点击和收益了,但是没想到,才发文五分钟,文底下冒出来一个眼熟的ID。
一往情深深几许:作者大大,能告知微博吗,我去关注一下。
这个,这个……如果她现在在作画,一定会咬笔头,因为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微博名……
当年她一时手抖,注册的时候打错字了,后来认证成功了,涨到了两千粉才发觉不对,但是悔之已晚,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是别人应该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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