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一顿。
“不要动。”他按着她的腰,只是抱,没有别的举动。
迟几许“哦”了一声。
一边作画,一边问他:“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慕则止的声音只剩下微弱的一缕,迟几许脊背微热,他好像把脸贴上来了,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完全足以构成非礼。
迟几许皱眉不想理会。
全身心投入进去,很快完成了一幅画。
他是天然的衣服架子,全身上下的比例都极端匀称,那双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迟几许不喜欢那张冷漠的脸,偷偷拉长了唇,折入两端的暗光,塑成一朵神秘的微笑。
“画好了。”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迟几许心中一凛,侧目,腰腹下垂下两只手,无力地耷拉着。
竟然……趴在她背上睡着了?
迟几许简直无语,艰难地用左手撑开他转过身来,慕则止顺从重力势能倒在她肩膀上,“我的天——”
对方可是一个男人,迟几许现在是单手,要挪动一个慕则止太困难了。
幸好离沙发不远,迟几许吃力地架着的胳膊,将人移到沙发上一扔,他睡得真沉,这样都不醒,迟几许拉上客厅的窗户和窗帘,从卧室里抱了一床棉被盖上,顺便将画好的素描替他放在茶几上。
她走时,那杯碧螺春已经空了。
没想到这一天出了这么多事。
但是迟几许不是傻子,什么朋友的家,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家,或者是他鸠占鹊巢。
手酸的迟几许回屋,打开了屋内的台灯,视线一线明朗起来,明灭的橘红灯火摩挲过桌上的白色画纸。
迟几许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文下留言:手受了伤,暂时不能更新,请假两周。
另外在作者后台申请了请假。
没想到黑子真是秒到,才刷到留言区,就有一个欢脱地蹦跶了出来——
“自己也知道自己辣鸡,写不下去了吧。趁早封笔吧,写什么玩意,辣鸡。”
迟几许真想让一往情深深几许再来怼路人甲一回。
一个连真实马甲都不敢暴露的藏头露尾的小人,真是跟她杠上了,她自问写文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不吹不黑,安心码字,虽然有几个粉红朋友,但这又挡了谁的道了?
辣鸡——还说她辣鸡。
迟几许再也不想看评论区了。
……
满头大汗的顾总经理半天没找到总裁,从镜目到家里,竟然都没有慕则止的影子,一度以为人口失踪。
最近的强风刮得人心惶惶,顾期显然带了怒火,新剑侠的项目最近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镜目的员工都在翘首渴盼着慕总的点头,这个会议他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出来找人不在家。
慕则止绝对不是这种撂挑子不负责任的人。
后来还是问了徐承寒才知道他人在湖畔大厦,气得杀到门口一顿捶,慕则止揉着眼开门,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顾期吓了一跳,“你睡着了?”
慕则止握着门把的手收紧了一下,“好像是。”
她身上的气息太.安心了,就睡着了。
难得慕则止能睡着,顾期的怒火发作不出来,只能把手里的项目报表给他,等待他的审批。
慕则止拧眉,“那群人没问你要剑侠NPC的初拟模型?”
“他们私自决定了,”顾期耸肩,“他们最近有点猖狂,这种遇阻代庖的事也不止干了一两次了。”
慕则止撇过双眸,唇微微收敛起,镜目底下的人好像有人要跳出来打压他了。
而顾期,不是过他身前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清明雨后,迟几许回魅色复工,多云的天,风依旧势如潮水。
几枝花藤被风雨洗后,纷繁着鹅黄嫩绿,狂风挽尽柔条。
迟几许和明思被分在同一个小组负责挑拣材料,明思是干实事型的,昨日整天在家整理材料信息,综合考虑了二十种能体现绿意与生机的布料。
“她们的设计稿件也没出,我们在这儿挑挑拣拣的,也不知道适合什么。”明思放下笔头,看了眼自己画画的手,结果为了抄写资料昨晚险些肿了。
迟几许信口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明思翻过手掌,有点气馁,“清大。”
这是一所全国享誉盛名的学校,不巧得很,迟几许也是这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