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南瓜小姐的名义,订了一只特大号的慕斯蛋糕。
幽幽的烛光映着两人的面庞,迟几许的脸颊浮动着一层粉蜜色,微光曳曳,怀里的小婴儿伸着两只软软胖胖的小手,要往爸爸怀里钻,迟几许准备要吹蜡烛,不想这个小家伙竟然使劲儿扒拉着自己,诧异地低头,只见父女俩正以眼神亲密互动着。
不识好歹的小婴儿啊,到底是谁抱了她两个小时不撒手,手都麻了只是为了让她不被咯着,没良心的……
而一旁的慕则止却笑如春风软雨,更不怕事儿地向女儿伸出了手。
真是——
南瓜小姐偏心也就算了,现在连老公都不待见她了,每晚的晚安吻都先亲女儿再亲她。
气啊。
“慕总。”
“嗯?”他听出妻子说话时的不满,她轻轻地嘟着唇,清丽的眼,眨出浅浅的一湾水波。
“你的好女儿,你自己哄。”
不是她多心,迟几许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偶尔婆婆来几次,全是陪孩子玩,带的东西也全是哄小孩子的玩具,拨浪鼓,口琴,还有一些名贵的奶粉。
长此以往,迟几许忧郁得连更文都忘记了,望着女儿葡萄般溜圆的眼睛,巴巴地盯着自己瞧,她的心又软了,苦恼又爱怜,矛盾得只想抓耳朵。
慕夕小姐越长越大,两岁了会说话了,更加玉雪玲珑,惹人喜爱,肌肤如瓷,漂亮精致的婴儿肥小脸蛋,一掐便能出水的白嫩,不但林女士喜欢得当命根子,就连明思,也染上了不良癖好,尤其喜爱替她挑选美丽的小衣裳,逗她叫阿姨,拿糖果诱惑她。
更不得了的是,连秦觐也喜欢她,夸张得差点要收了她做义女,幸亏慕则止不待见秦觐,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但是想做小南瓜干爸的人还不少,秦觐连种子选手都算不上。
顾期自然没那个胆子敢占慕总的便宜,于是后来影帝来了。大喇喇摆了满屋的鲜花,送了一架古典华丽的钢琴,声称要把小南瓜留着做儿媳妇,因为他太太的肚子有了动静,而且很有可能是男孩儿,但慕总坚决反对女儿玩姐弟恋,小两岁的徐家小子彻底被阻隔在外。
影帝走了之后,影帝家的大舅子宋昕城又来了,T市真小,绕了一个大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可是当初生拉硬拽让慕则止进入文圈的大功臣,不但如此,手底下卖了几个版权,全给了慕则止,以前是镜目,现在是Deul。宋家是省城大户,世代富倾城池,自然不心疼那点版权费,全是为了赞助兄弟。
这么多年情义在,于是成功入驻,成为了南瓜小姐的干爸。
认干爸那天,宋昕城鬼使神差要搞个认爹仪式,隆重认真得只差歃血为盟了。
他点了三柱高香,一手抱着小南瓜,一手摁着她的小脑袋,同自己朝东拜了拜,又朝西拜了拜,郑重其事地拜完了,仪式是完了,可唯一遗憾的是,小南瓜还没有亲口叫一声“干爸”,难免有些遗憾,他活了三十岁,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圆润的小葡萄般的水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瞧。
他忍不住心头一软,摸她小脸哄着,“乖,叫爸爸。”
“爸爸!”小女孩清甜的声音让他精神一震。
正要好好把乖宝宝抱进怀里一阵疼爱,忽地被怀里的小家伙用力一挣,他愣了愣,只见小南瓜迈着黄瓜短腿扑入来人的怀里,正是她亲爸爸。
她亲爸和蔼温柔地笑了,把她抱起来举高高,小南瓜忽然嘤嘤大哭,“爸爸,怪叔叔欺负我!”
女儿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慕总忍不住心疼,皱了皱眉,“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爸爸。”
“怪蜀黍,要我和他拜堂……还威胁我叫爸爸,我只有你一个爸爸,我不要……”
听到“拜堂”这两个字眼,不单慕总的额角跳了跳,就连宋昕城都傻了,但女儿说只有一个爸爸,还是大大满足了一番慕总的虚荣心,他在小南瓜左脸颊上亲吻了一口,“哭成花猫了。”
“啊呜呜呜——”南瓜小姐只记得哭,一边哭一边指自己的右脸,“啊,这边也要。”
慕总宠溺地又补了一个亲亲。
这才哄好了不哭了,乖巧安静地趴在慕则止的背上不说话,宋昕城舔舔唇,一脸无辜地走过来,“慕则止,这不赖我……哎,小南瓜,说好的认爹仪式呢,咱们不是拉钩说得挺好的嘛。”
怎么突然反悔了?
小南瓜小姐把手里的糖果塞入了罩衣的小兜兜里,严实地藏了起来。
当然要答应啊,不答应哪有糖吃。可是亲爹回来了嘛,要表忠心,才有更多的亲亲和糖啊,她本来就是一棵窈窕的墙头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