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儿姐姐你要救救我啊。”
水溶溶抱着肚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往姚宴跟前一跪,抱着姚宴的大腿就仰起了一张素净苍白的小肥脸。
“别动。”姚宴轻斥一声, 运笔如飞,一气呵成写罢一副字。
水溶溶勾着脸往檀香木桌子上瞧,顿时噗嗤一声就笑了。
姚宴把毛笔放在小山笔搁上也笑了,“我写的好不好?”
“不好。”水溶溶笑着道。
“我也觉着不好, 书法一道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时有宫女端了一盆清水上前, 姚宴洗了洗手,便有另外的宫女躬身送上了一块绣着红海棠的锦帕。
水溶溶猛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又摆出一副哭唧唧的脸, 拉着姚宴的袖子撒娇, “胭儿姐姐, 淑妃的事儿你一定听说了吧,我好怕。我真的别无所求,我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在宫里混吃等死。”
“我们的关系何时那么好了?我又为何要救你?”姚宴往贵妃榻上一坐便淡淡望着水溶溶。
水溶溶一窒, 望着姚宴仿佛将她看透的眼讷讷不敢言。
“相比淑妃,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自己不够聪明,胆子小,斗不过别人, 所以你投靠了我寻求庇护,那么你能给我什么作为交换呢?”
水溶溶的脸一下就白了, 站在姚宴面前攥紧了拳头, 苦笑道:“你想要什么?”
姚宴看向水溶溶的肚子, 水溶溶一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脸上惨无人色,“不行!”
“我能送他坐上皇位。”
水溶溶低下头,声音轻轻的,如同一个人在咕哝,“没有你,也能。”
姚宴笑了笑,“是啊,你肚子里这个,是皇帝仅剩的孩子了,可是没有我的庇护,你能生下来吗?”
水溶溶抿嘴,不甘。
“回去吧,等你想好了再来回答我。”姚宴拿起一个绣棚,慢条斯理的插针,“忘了告诉你,有个王才人怀孕了,她托人往我宫里递了消息,这王才人是个心狠的,又真真是个疼爱孩子的好母亲,她要把孩子送给我,若是男孩她便‘难产而死’。”
水溶溶一听就急了,跪在姚宴脚边哭道:“胭儿姐姐我错了,我也愿意把孩子送给你,但、但求你别让我‘难产而死’。”
“怎么,不用再想想吗?”
水溶溶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如此,合作愉快。”
——
风狂雨骤,电闪雷鸣,姚宴忽然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楚章怀正坐在床边。姚宴晃了晃头,假做惺忪揉眼,软着嗓音道:“您吓坏臣妾了。”
“醒了?”楚章怀握起姚宴的手。
触手冰凉,姚宴一个机灵,头皮发麻。
“臣妾……”姚宴想要起身问安就被制止了。
“你躺着吧,咱们说说话。”
姚宴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小心翼翼的规劝道:“陛下,江山为重,莫要任性了。”
楚章怀皱了皱眉,“别说那些扫兴的话,朕不爱听。”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即便您不愿听臣妾也是要说的。”
“朕让你闭嘴!”
话落,楚章怀俯身就堵住了姚宴的嘴,姚宴敏捷的避开,慌忙下床跪下,殷切的道:“陛下,您身系天下万民……”
“我让你闭嘴!”楚章怀抄起枕头就砸向姚宴,姚宴没有避,被砸的匍匐在地。
“楚章怀,你害死了淑妃的孩子,莫不成还要来弄死我吗?我死不足惜,我只痛恨你得到了不知珍惜,你这皇位,你的权柄是牺牲了多少人命得来的,你对得起那些为你而死的人吗?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吗?!啊!”
楚章怀一把抓住姚宴的发髻将她提了起来,脸擦着姚宴的脸,扭曲着,“那又如何,朕是天子,他们为朕而死是荣耀,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我只知道太后那老妖婆还在旁虎视眈眈,你行差踏错,她随时能罢黜了你,你醒醒吧,我的陛下。”姚宴情真意切的劝。
楚章怀烦不胜烦,把姚宴扔在床上就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朕知道!”
“可是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太气人了,朕烦透了和他们斗心眼,他们还想糊弄朕,不听朕的话,哼,朕要他们何用,杀杀杀!”
姚宴望着满脸戾气的楚章怀彻底冷了心。她原本打算借楚章怀的手除掉西门倾城报仇的,如今看来,楚章怀……早已被西门倾城从根子上教坏了。
这是一个掌握了天下生杀大权的暴君,若无人阻止他,后宫女人不好过,文武大臣不好过,天下万民更不好过。
这一刻姚宴动了杀心。
可是,一旦楚章怀死了,皇子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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