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总脸上的不耐和厌烦是显而易见的,她还在那里上赶着巴结表现,真够丢人的。
刁奕舟盯着女人的头顶看了眼,“你先回去反省吧。”
说完,大踏步的朝外走。
桃珍有点儿蒙,让自己反省是几个意思?给个机会?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无措的用手挠了挠额头,提步追出去,在刁奕舟抬脚上车的刹那赶到他面前,她小细胳膊横在车门处,阻止他上车,嘴里呼哧带喘的:“麻烦刁总给个联系方式,我会把反省情况及时向您汇报。”
她眼睛亮晶晶的,长发因为跑动,有些凌乱的贴在额间,阳光下的肌肤水样娇嫩,也衬得那道伤疤格外的扎眼,象是给美丽蒙了尘,让人惋惜。
“你把手机号留在前台,我会打给你。”刁奕舟没时间跟她闲扯,眼看快迟到了,他要马上出发,他抬手抓住小细胳膊往左边一甩,稳稳当当的坐上了车,不等桃珍有所反应,车门唰的关上,在她面前绝尘而去。
桃珍站在原地,满脸的懊恼。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不好打发。
她直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泥坑,想干净着爬出来,难。
晚上没睡好,加上这一天心慌意乱的,桃珍感觉浑身都疼,象是感冒的前兆。她用手捶着胳膊再次回到前台,面对前台小姑娘不屑的眼神,她强忍了忍,在包里掏出张便签纸,唰唰几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往小姑娘跟前一递:“刁总让我把手机号码放这里,麻烦收好。”
“刁总?”小姑娘觉得桃珍死缠烂打的方式太LOW,哼哼笑了两声,“对不起,刁总没有通知,恕难从命。”
要不是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桃珍真想上前煽她两巴掌,有什么可拽的,不就是个破前台吗?说好听点是前台,说不好听的,充其量算条狗,你汪汪叫得好,狗主人还看你眼,若是叫得不合心意,分分钟被人踹到泥沙里。
“确定不能帮忙把手机号码转给刁总了?”桃珍字斟句酌的问道。
小姑娘笑眯眯的双手一摊,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抱歉哦,大门在您身后,慢走不送。”
桃珍捏纸片的手都被气得隐隐发颤,感觉胸口象是被压上了块巨大的石头,堵得上不来气。
最终,她把纸条揉成一团,泄愤似的捏在手里,恨恨的瞪了前台小姑娘几眼,走了。
昏昏沉沉的回了家,桃珍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连晚饭也没吃,直挺挺的趴到床上。
到了晚上,果不其然发了烧。
晚上十点醒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热度挺高,她估计体温不能低了,感觉低头都困难,看什么东西都有点儿晃。
她强撑着爬起来,找了片退烧药,喝水咽了下去。
人生在世,你总无法预料自己会遇到什么坎儿,前几天还愁入住率的问题,现在却开始忧虑酒店前途问题,若是刁奕舟那里解决不好,这酒店能不能继续开下去都成问题,那姚露露不是威胁过了吗,让自己等着关门大吉。
可怜她现在心急如焚,却连刁奕舟的手机号码都没有,这姚露露就更甭提了,干脆把酒店联系方式都给屏蔽了。
倒底是大人物,也不怕酒店到处宣扬什么的。
说起来,小胳膊终是扭不过大腿,那姚露露肯定是早算计好了,谅他桃珍酒店不敢多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姚大小姐可以有恃无恐,可轮到桃珍这里,简直束手无策。她即没有当官的爹,也没有财大气粗的阔气男友。
她只有自己柔弱的双肩。
父亲重病,母亲赋闲在家照顾,天大的事情砸下来,她也得咬牙自己去抗。
吃了药,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早上,桃珍刚睁开眼睛,便感觉嗓子眼里火烧火燎的疼,她张嘴喊了声“妈”,只觉得声音象破锣一样,沙哑无比。
母亲跑进来,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嗓子怎么会哑了?”
她拿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呀,发烧了。”
“不行,烧得这么历害,赶紧去医院。”桃母急了,从衣架上拽过衣服披到女儿身上,“快穿衣服,妈陪你去。”嘴里罗里罗嗦的,“生病可不是件小事,可不能这么疏忽大意。”
桃珍伸手拽住了母亲的胳膊,用敲破锣的声音阻止她:“妈,感冒发烧是小毛病,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你在家照顾爸。再说,你万一被我传染了,爸可怎么办?咱家你最重要,甭管我了。”
桃珍头重脚轻的起了床,简单洗了把脸,便提着包包出了门,临走前还再三安慰母亲:“放心,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