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珍没什么精气神。刚吐完的那一刻,会有刹那的舒服感,象是胃里积了好多垃圾,一朝清理出去,有点儿神清气爽的畅快感。
可这种畅快感仅仅几秒而已,很快,新的不适又延伸开来,胃不舒服的同时,头也晕晕的。两者之间象是有某种连带关系,此起彼伏的侵蚀桃珍脆弱的神经。
她感觉难受。
可是看着刁奕舟关切的眼神,还有那句一本正经的“还能坚持吗?用不用去医院?”
莫名其妙的,她有点儿想笑。
自己哪有那么金贵,动不动的就需要往医院跑?
以前胃就犯过一次毛病,把胃吐空后再吃点儿药,窝在床上休息下就好了。
可刁奕舟的眼神太真切了,黝黑眸色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与急迫。
那么冷那么傲的男人,居然穿着背心盲盲撞撞的冲进了女洗手间,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桃珍用手抹了下唇角的水渍,摇摇头,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没事了。”
“天哪!”
女厕门打开,传来一个女人高亢的惊呼声:“快来看哪,竟然有男人闯进了女洗手间……”
桃珍心下一紧,面上带了丝紧张看向刁奕舟,可后者不慌不忙的回头,淡而冷的视线射向那个出声的女人,“朋友病了,情不自禁,抱歉。”
声音不疾不徐,不慌不乱。
桃珍有点儿佩服他的厚脸皮,好一个情不自禁。
如果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应该会感觉心里甜丝丝的吧。
那个出声的女人,原本还捂着嘴巴惊呼不已,对闯进女厕的男人嗤之以鼻,可等看清刁奕舟的长相,她忽然噤了声,迎着他象冰块一样的脸,竟然微微的扯了个笑容,声音柔和的说了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真是诡异的画风。
桃珍扭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烫着长长的卷发,身着淡蓝色的长裙,手里挟了个蛇皮纹的小包。前一秒还象个被踩了尾巴的狗汪汪乱叫,后一秒则变成了斯文有礼的女人,朝大家露出得体温婉的笑容。
桃珍笑了,这一秒钟,她甚至忘记了肠胃和头部的不适,肩膀一耸一耸的笑了,只是她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她怕自己笑得太张狂了,那个女人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刁奕舟侧首,看她还有闲情发笑,心里陡然松了下。
应该是真没事。
“走吧。”刁奕舟把手虚虚的搭到她的右肩,想扶着她往外走。
桃珍往左迈了步,不露痕迹的躲过了,自己慢慢挪蹭着,先走出了洗手间。
刁奕舟搭了个空,有些讪讪的收回手,面色无波的走出去。
等两人走后,洗手间的两个女人开始咬起了耳朵。
“哎哎,刚才那个男人好帅,好man 啊。”
“猜猜男人和女人什么关系?”
“不用猜,一准是亲戚。”
“为什么这么说?”
蓝裙女人一脸的神秘,“那还用说嘛,女人脸上有那么大的疤,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要,更何况这种极品。”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一脸的可惜。
“太有道理了。”旁边女人朝朋友翘起大拇指,“为你点个赞。”
力气不怎么够用,走出不远,桃珍便倚在墙角喘气。
刁奕舟没有贸然上前,隔着一步的距离站着,如果细看,不难发现他眸底带有一丝纠结的情绪。
特别了解他的人会明白,他这是为难了,为难如何来跟眼前这个女人相处。
他想靠近她,可是不知道哪种方法是最好的。强势前行,怕吓着了她,甚至彻底把她吓走,温水煮青蛙,自己这温水是充满耐性的,只不知她这只青蛙会不会配合,会不会因了自己某个动作抑或某句话,而彻底否定了自己?
当你特别在意某个人的时候,便会变得敏感,不自信,强大如刁奕舟,也是如此。
他象个受罚的学生,静静的站在那里。
远处传来咚咚的跑步声。
郝美和隋波,拉着两个孩子,忽啦啦从走廊那头跑过来,郝美手里拿着桃珍的皮包,跑到桃珍跟前时,把包递给她:“喏,你的包。”
桃珍还没抬手,包包转了个方向,到了刁奕舟手里。
郝美也挺惊奇,没想到这个大老板还挺有心的,相比之下,倒是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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