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就这么心大的带着白鹭原路返回, 期间从各个花间小路和林中小亭中走出了不少的小姑娘,有说有笑的往宴会方向走去, 时不时的传来清脆的笑声。
身后的丫鬟则捧着笔墨纸砚,还有几个捧着棋盘和书册,甚至还有些丫鬟带着整套的茶具。夏恒忽然想到自己和贾敏分开时,丁香似乎也拿着什么东西, 来御花园不是游玩的吗?
白鹭看着夏恒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觉苦了脸, 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五姑娘,其实婢子也带着呢, 就是”就是没用到,忠顺王的突然出现, 早让她把这些都给忘了。
“带了什么?”夏恒有些疑惑的看向白鹭,就这干脆利落的模样能带啥东西出来。
“字帖。”白鹭说着从袖子里拽出一张巴掌大的薄册子, “是赖嬷嬷吩咐婢子的, 说要准备些五姑娘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啥?”夏恒顿时停下了脚步,敢情御花园真不是游玩的地方。
“赖嬷嬷也是怕五姑娘不上心, 这才让婢子带着。”白鹭还以为夏恒生气了,嗫嚅道:“婢子是怕五姑娘听了赖嬷嬷的话生气,所以才没告诉您。”
当时赖嬷嬷话里话外都是要瞒着五姑娘, 表面上是看不出夏恒对贾母心存怨恨,万一知道进宫还要比琴棋书画, 而故意拖后腿给荣国府丢人怎么办?
而白鹭在夏恒跟前久了, 自然知道夏恒对贾母淡淡的, 除了怕赖嬷嬷真的说中了,她也想五姑娘露个脸,有个好姻缘。
可惜计划跟不上变化,被忠顺王这么一打岔,什么也没做成。而她看到各个丫鬟都带着主子的墨宝,心里一下子就忐忑了,她家主子竟然什么都没留下,可怎么让贵人们品鉴。
“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是我惯的。”夏恒叹了口气,果然没有人是自甘下贱的,稍微放纵一下都能自作主张了,“那你现在告诉我吧。”
“赖嬷嬷也没仔细说,就让婢子带着五姑娘在御花园里多看看。”白鹭本不是个胆小的,但是落秋院那一亩三分地怎么能和皇宫想比,她一进来就怯场了。
因此心里也就格外害怕,而能依靠的也就夏恒一个,不过她是真心希望夏恒表现好些。因为荣国府前三个庶出姑娘的遭遇,她实在是有些怕,五姑娘要真的在宫中丢脸了,真不知道贾母会怎么对她们主仆。
“多看看?”夏恒看着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小姑娘,也没太敢左顾右盼惹人怀疑,只是装作赏景的模样搜索御花园不同寻常的地方,果然发现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石桌上的文房四宝就不说了,有的凉亭里还摆着琴筝笛箫,而树荫下还有大理石做的棋盘棋子,甚至在宽些的草坪上还有投壶风筝之类的。
所以说这御花园是个考点。夏恒有些无语的看了眼白鹭,她总算知道自己脱离贾敏时,为什么白鹭的脸上会有些兴奋了。大抵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路上他就那么走啊走的,白鹭的眼神又瞟啊瞟的欲言又止。
好在白鹭还会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也没一厢情愿的让夏恒去秀书法。不过要是夏恒知道赏个花还要表现才艺,他就让白鹭把针线布头带来了,随便找个地方绣上大半的时辰,也比赔了手链强呀!
而白鹭听到夏恒小小的叹息声,以为是自己的弄巧成拙伤了主子的心,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敢落下。赖嬷嬷可是特意告诫过,宫里不兴流泪,不吉利。想到这里,白鹭便小小的抽噎一声,将眼泪逼了回去。
正感叹自己手链的夏恒就听到白鹭的吸鼻声,一转头就看到一脸羞愧的白鹭,不觉好笑道:“你呀可真是,在府里可没这么胆小过呀。”
白鹭听到夏恒的话,也是不好意思了,“婢子自是比不过五姑娘镇定自若,这宫里,婢子觉得害怕。”
夏恒闻言沉默了一下,古人对皇权的敬畏是他这个现代人所不能理解的,但是他却是能感觉到的。现在想到自己对忠顺王的态度,若是换个人被他和白鹭撞破了,恐怕当场就被解决了,他不过是觉得忠顺王孩子心性,保持平常心反而能绝处逢生。
最后的结果也是如此,可看白鹭的表现就知道,他的行为已经算是出格了。惊恐求饶和晕倒在地似乎才是正常的反应,看来他融入这个世界的程度还不够,可是......
看着有娇羞、有镇定、有清雅、有贵气,甚至有英气,却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多多少少收敛本性的各样闺秀。夏恒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也就够了,真要是在自己的心中划了各种道道,他的前世可真就白活了。
微微转头看向眼中满是不安的白鹭,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无事,有我呢。”他的前世也不过是个高中生,学习不过是个中等,一朝穿越自然是比不了土生土长的名门之后,扬长避短做自己就好。
白鹭看着轻松写意的夏恒,心里也松快了一点,重重地“嗯”了一声,将字帖收好,低眉顺眼的跟在夏恒身后,完全忽略了那些因为她两手空空而上下打量的视线。
正在此时,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妹妹”,夏恒抬眼望去,便见贾敏带着丁香站在海棠树下。因为贾敏这一声妹妹,刚刚同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