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呢,转眼之间,就告别了纷飞的蝴蝶,迎来了洋洋洒洒的雪花。“又到了你不爱出屋的季节了。”胤禛打趣道。玉珠无奈的笑笑,是啊,她真的很讨厌冬天,可能是冬天不冬眠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一身膘吧。
北京的城根儿底下老早儿的晃悠着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锦衣华服,头戴圆顶暖帽,哈着气搓着手,就等着四爷进了城门呢。“隆科多大人,这天儿怪冷的,下来喝杯热茶吧。”小商小贩招呼着他,盛情难却,隆科多下了马,在街边喝起了热茶,吃起了馄饨。
“爷,奴才老远儿的似是瞧到了隆科多大人。”眼尖的苏培盛禀着。
玉珠没出声,她知道,胤禛又开始琢磨上了,凡是什么事有点子苗头,他都得想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
“苏培盛,咱们不走广渠门,绕路从永定门那儿走。”
“喳。”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皇上召四爷回京,定是要重用了呗,隆科多这是上赶着来抱大腿了,说来这隆科多也是个厉害的,一等公佟国纲次子,孝懿仁皇后的弟弟,早些年就被为一等侍卫,后来又被提拔为了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谁料想康熙四十四年的时候,他的属下干了违法乱纪的事,被康熙爷责备,罢免其副都统、銮仪使的职务,但仍在一等侍卫上行走。这不,找个机会来跟四爷亲近亲近,套套近乎嘛。
绕路约多走了一个时辰,胤禛一行人终于到了家门口。虽是寒风花刮着,福晋带着府里的上上下下也早已恭候在了门口。玉珠从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瞧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乖女儿,没等走近,眼睛就模糊了。她不懂近乡情怯是个什么鬼,她现在只想抱起乌娜希转圈圈,可惜她不能,一是闺女长已经到了她抱不动的年纪了,二是肚子里揣着俩呢,身边人根本不能让她抱。
玉珠的小腹此时已微微隆起,跟在胤禛后头,看着满府的人,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一年的秋弥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她与胤禛这次差点就要经历了生死。胤禛大致瞄过了几眼,从孩子到钮格格,最终定格在福晋身上,一句你辛苦了,也算是难得的褒奖了。与胤禛不同的是,玉珠的眼睛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乌娜希一个人。闺女瘦了,闺女高了,闺女的小圆脸变成了尖下巴,原本秀气的小脸褪去了三分稚嫩,不变的依旧会是甜甜的叫她额娘。
玉珠抹了眼泪,跟着胤禛和福晋进了屋,乌娜希悄悄地退了两步,从福晋身边,退到了玉珠的左边,小手勾起她的大手。玉珠热乎乎的手给她捂着,一边心疼的问:“等了多久了?”声音一出,竟是没忍住的哽咽。“没等多久的,额娘我不冷。”乌娜希解释着,慌乱着。“嗯。”玉珠咬咬牙,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在阖府上下面前哭实在是太过丢人了,忍着!“额娘,我好想你。”乌娜希轻飘飘的一句话,玉珠再也没忍住,蹲下了身子,搂住乌娜希,声泪俱下:“宝宝,额娘也想你。”
整理好了妆容,玉珠才进了福晋的正院,这才挨个放眼望去,与福晋对视后,玉珠福了福身。福晋叫人赶快扶她坐下,亲亲热热的说道:“咱们阖府啊,都该好好谢谢妹妹,妹妹替我们几个日夜操劳,照顾四爷啊。”突如其来的热情倒叫玉珠不怎么适应,她礼貌的笑笑,淡淡的说道:“福晋别这么说,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格格笑着跟胤禛解释:“阿玛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弘昀前些日子又有点小风寒,怕他受风着凉,这才没有出门迎接阿玛的。”胤禛点点头:“只管叫他好生将养着。”没理会这厢的你来我往,钮格格只管双眼盯紧了胤禛,她穿了一身浅色花衣裳,人瞧着是消瘦了几分,含情脉脉的看得胤禛只觉得自己半边脸烧得慌。“爷好我就放心了,也不妄我日夜祈福,像佛祖祈求爷安康。”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但至少在座的无一人动容。
玉珠心里想的是,我伺候的劳心苦累的,胤禛的病才转好的,你特么这是要抢我功劳啊!福晋嗔笑,你只管说,我看你能说开花不成。胤禛心道,你说你的,我要是听得进去,就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