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寂静, 每人神色各异, 震惊不已。
稹帝一脸惊诧, 他走到傅昭华面前, 两人身形挺拔,中间却隔着两国的大任。
他姜景珩是稹帝。
他傅昭华是元帝。
两位帝王为两个女人冷色对立, 于国堪忧。
而那被稹帝打得只剩半口气的女子身份更是将他逼退千里外,威盛打探到元瑷便是西燕月都琼晚苑的婢女, 怎也不会想到会是元国太上皇。
“天下人皆知熹元女帝面貌奇丑,品行不端,你让朕怎么相信她便是贵国太上皇。”姜景珩蓦然看向他问。
“皇姐长居深宫不曾出过宫门半步, 流言蜚语自也传的不堪入耳, 朕登基后皇姐便出宫历练民间疾苦,没想到被你打得伤残。”傅昭华简洁说后抱着傅遗瑷去自己的住处, 转身前道:“如今身份特殊,稹帝的露华宫怕是不能住了,皇姐谋害妃子落胎这事朕不会相信, 定会追究到底,先告辞。”
“朕也该告辞了,明儿再来商讨战略。”白徵对着四周的宫女挥挥手, 红色的身影悠哉而去。
北苑,灌木丛生, 空气新鲜, 是个适宜养伤之地。
白徵为榻上的人把脉, 于心不忍解开她破烂黏糊的衣服, 被鞭笞之处皮肉翻外让人发悚。
“她的伤有点棘手,伤口太重治愈了也会留疤。”
“治,只要还有命在就治!”傅昭华声严厉色,黑漆漆的眼睛闪过阴凉的光芒。
“我去配药,你且看着点。”
傅遗瑷醒来时感觉不到任何痛觉,像是做了一场梦,漫长漫长的噩梦。
直到入帘的轮廓逐渐清晰,她愕然坐起牵动伤口冷吸几口气,抓住身边人的衣服,焦急问:“昭华,你,你怎么来了?”
傅昭华怜惜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说:“你醒了,真的吓坏我了。”
“昭华。”傅遗瑷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着属于他冷沉沉的气息,感觉热流从心口缓慢流淌着,叹了口气,“让你看笑话了。”
“我会笑话你,一年的时间你就被折磨成如今这样,我怎会不笑话你,我的姐姐,曾经的女帝现今的太上皇,却没想到被他稹帝打得只剩半口气,一身伤痕。”
她离开他的怀抱,蓦地开口:“是我的错,我确实给了他那宠妃一记耳光,却不知那女人已生阴谋将我圈进去了,也是我没有沉住气下手重了,可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被逼疯了。”
“我相信你,你说的话我都信。”傅昭华俊美的脸上露出笑容,很浅很浅不易察觉,然傅遗瑷却能看出他真的笑了,从小到大也只有他偶尔不经意的微笑才能被她看出。
她垂下脑袋,柔亮的长发贴在脸侧遮住苍白的容颜,“我的身份是不是……”
“如今你是元国太上皇这事实足以让人对你敬畏七分,我来此地与稹帝商讨战略是假,真正的目的是带你回元国。”
“昭华……”
傅昭华语气颇为阴狠道:“你放心,我即已来了断断不会轻饶了那女人。”
“不,此事你莫要插手,这是我与她的事,昭华你不懂女人的心思,你们男人的战场硝烟弥漫,而女人的战场则是血流成河。萧棠,我不会放过她,多亏她我这一身伤痕累累,也多亏她我与苏婳缘分已尽,所以我岂能放过她。”傅遗瑷拧眉沉思,不紧不慢道。
“就你这心慈手软的性子,你还不放过谁人。”妖娆清越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傅遗瑷抬头看去,只见红衣在空中翻了几滚,翩然飘落,长发如流水倾泻美的惊心动魄,白徵端着药走到榻前,将药递给傅昭华对她说:“来,先喝药吧。”
傅遗瑷看见那绿油油的药汁,心里发悚,这药怎么跟她过不去呢,就着傅昭华的手闭上眼睛喝了下去,随之吃下白徵给的糖糕,化解了口中的苦。
“乖。”白徵接过药碗放在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否则你要吃苦头了。”
“不知西燕陛下来此,是我失礼了。”傅遗瑷颔首微笑道。
“再失礼的样子我都见过何须你这次行此大礼呢,你是太上皇之于身份我该向你行礼才是,哎,稹帝下手太狠你的伤口没有半年是无法愈合的。”白徵眼底遗漏怜悯之色看了看她,担心她会为此忧愁。
然傅遗瑷却点了点头,兀几笑了。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慢慢养伤了。
“可否告诉我,昭华怎么与西燕陛下一同前来?你们早就认识?”
傅昭华瞥了眼白徵,转过视线对她道:“待我与你详说吧。”
原来,傅昭华在拜访稹帝前就已去西燕仿过了白徵,两人兴趣盎然便下了盘棋,谁赢谁就做东负责去稹国的一切费用,傅昭华赢了,竟也是以半子赢得全局,下棋手法与她如出一辙,这让白徵有些怀疑便让人去查探她的身份,最后也是无功而返。后来他想到手中还有一份与元国的联姻懿旨,是她的父皇明宗帝交给他的密诏,白徵便将懿旨交给傅昭华看看,她这弟弟一看整张脸更加冷若冰霜,因为这是一份婚书。
上面写的大体意思是,借十万大军给元国,便可从元国任意挑选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为西燕后妃。
那时这份懿旨落在当时的太子白徵手里,后来白嬿登位这份黄纸黑子的密诏也就一直搁浅了,苏婳的计谋确实能翻转乾坤让白徵风光的登上帝位,接受朝臣百姓敬畏。所以当白徵将她父皇写的卖身契拿出来给傅昭华看后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白徵调笑说:“听说贵国太上皇年方十八,朕便以这份旨意向贵国太上皇求亲。”
傅昭华不屑道:“我国太上皇修身养性,还没想过嫁人这等大事。”
“那就让你开始想想,仔细想想,朕下个月便去迎娶她,有老皇帝的密诏在手,你们元国可不能出尔反尔。”
“此事待我回去问问。”
“……”
之后两人一路作伴前往稹国,在路上抓到一名刺客,可巧了,这刺客便是阑夜,当初营救她出宫的黑衣人,至今生死不明满身谜团,这人消失了一年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两个皇帝侍卫中,再一次被傅昭华抓住了,就在傅昭华想着怎么杀他时,阑夜道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这也让白徵那魅惑瑰丽的瞳仁里绽放光彩。
“好弟弟,你我注定是要成为一家亲的。”白徵将手放在傅昭华肩上,无限喜悦。
傅昭华冷漠的挥去,“此事由皇姐决定。”
“你放心,有你父皇的旨意她不敢逃婚,哈哈哈,没想到我与她竟有这等渊源,真是天注定,你放心,去稹国的费用有姐夫来出,以后姐夫我会护着你。”
“西燕帝真是慷慨。”傅昭华说这话时唇边的冷笑都能结出冰花来,冷颤颤的让人发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朕的美人,几万年银子算什么,西燕人最不看重的就是钱。”
……
傅遗瑷已经愣住许久,她没想过自己父皇曾经的懿旨竟会卖了她,面对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她实在想象不出与他成亲后的景象,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这件事,口谕手谕均有,你可不能赖账。”白徵坐在榻上笑吟吟道。
傅遗瑷眼角抽搐几下,干干笑道:“元国美人多,我相信一定会有陛下心属之人,献王的女儿我那小侄女儿长得如春晓之花,可是我国第一美人,不如陛下有机会去看看。”
“看多了眼花,朕谁都不要就看上太上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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