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姐姐是好吃的东西吗?是不是好吃的?”他一双黯然的眼眸恢复光泽,抓住她的衣服傻笑着问。
“啪——”这时一个银鞭突然抽在他手上,使他惊痛的收回手,“好痛好痛。”
宋遗转身看去,又是一惊,身后是元敏和柳于雪两人,元敏阴沉着小脸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柳于雪则慵懒的靠在红柱子上看戏一样玩味儿的盯着她。
“阿敏?”
“不准用你的脏手碰她,听到没有!”元敏声势逼人,收回银鞭挂在腰上,狠狠瞪了眼傅昭华。
“阿敏,你做什么,他是昭华,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宋遗挡在傅昭华身前死死的护着他,焦急道。
“没想到你们在卫国,正好有事需要跟你说一说,元国已经没有傅昭华这个人,只有我,新帝。”
“新帝?什么意思?”宋遗颤声道。
“元国换新帝,你竟不知晓?”席颜走到她身边问。
宋遗大惊,“什么换新帝?”
“元国的新帝是七玲神童元敏。”
阿敏!怎么会,他怎么会做了元国新帝,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猜到你会是这番作态,我只是顺应天命,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宋遗,你难道一点也没怀疑为什么很多事我都暗中帮你,西燕是稹国亦是,你点点都没有怀疑过?我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我非圣者,焉能没有私心。”
“这又代表了什么?”她问。
“宋遗,你真以为你苦苦守护到现在的这个人就是你的亲弟弟傅昭华,哈哈哈,你被他骗了!被这心机深重的男人骗了整整十年!”
元敏扯开外袍,碎步姚曳,那清瘦的胸口中央一抹朱砂痣暴露出来,亮瞎她的眼,宋遗惊颤的往后退了退,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不,不对,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这是傅昭华身上唯有的胎记,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那点鸳鸯红仿佛烙印刻画在她脑海中,昭华出生便是伴这颗朱砂痣降临,如今阿敏身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
在昭华七岁时,她便好奇他胸口的朱砂痣,好几次想看一眼,谁知道昭华始终不让她如愿,令她挫败。
宋遗抓住傅昭华的手,咬牙狠狠撕下他的衣服,胸口处平坦光洁,却怎么也找不到朱砂痣。
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这是事实。其实,我才是真的傅昭华,你自小关怀备至呵护如宝的亲弟弟。”
“不,不可能,拿他呢,他又是谁?!”她用手指指住地上的人质问道。
“他是韦妃的儿子,傅琛。在我六岁时被韦妃一计狸猫换太子,联合顾省将我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现十八岁偏偏永远成这样子,始终保持孩童的模样。不过,我完全报复回来了,韦妃逼我吃了断高,我给他下了隐药,吃了隐药的人除了会提前衰老,最后会心力衰竭致死,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再看看我,傅遗爱,你还为他感到悲哀吗?我们为何会变成形同陌路的姐弟,都是拜他所赐。”元敏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骗我!
“我究竟有没有骗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如今我这亲弟弟碍着姐姐的路了,自然不会得到姐姐的信任,相反这个假的傅昭华偏就比我这个亲的还要更亲。”
“席颜,席颜,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快告诉我,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宋遗抓住席颜的衣角,哭道。
席颜叹了口气,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阿遗,阿敏没有说谎,我之所以将他放在身边就是为了替他拿回自己的东西。”
“这个人窃了我的名盗了我的身份,整整欺骗了你这么多年,这么一个恐怖的人,这么一个歹毒的人,究竟哪里值得你为他做到这样,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你看清楚没!我要杀了他,替父皇母后报仇血恨!”
阿敏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傅昭华要害,宋遗张开手臂挡在面前,“不,阿敏,不要伤他。”
她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心在滴血,在哀嚎,可她出了歉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平息阿敏的怒火,这个仅仅看上去只有八岁的孩子就是她的亲弟弟,窒息般的痛苦袭遍全身,她吸了口气,依旧摇头不让退步。
“不,不可以,阿敏你不要逼我。”
“阿姐,你!”
“不论他是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他对我的好胜过世间所有的亲情,阿敏,我这空寂的十年里不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是他,是这个傅昭华,他为了我杀掉了自己的心腹,为了我千里迢迢去稹国,为了我险些丧命,你让我怎么忍心看你去杀他。你看他也得到报应了,他已经白发苍苍,痴傻一生,这样的人已经不会再有用了,杀了他脏了你的手。”
“宋遗,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吗?我卧薪尝胆数十载最后就因为你的这一句话便能平息一切吗?你未免太天真了!”
宋遗一愣,问:“那你想怎样?”
“一命偿一命,用她的命祭奠母后的亡灵。”
“母后不是他害死的,韦妃害死了母后,然后这个傅昭华却杀了她,这样的债早该偿还了。”
元敏嗤嗤一笑,“终归还是这个弟弟值得你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