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将这个世界的苏婳牵扯进去,她深爱的苏婳始终是不属于她,在这个世界就当彼此放过吧。
“可我不喜欢她。”苏婳凝眸,轻声细语。
傅遗瑷咬着牙,语气颇为倔强道:“那我就非要喜欢你吗?”
“你可以不爱我,但必须是我的。”苏婳蓦地闭上眼睛吻住她的唇,傅遗瑷全身僵住,整个人犹如陷入水底,脑中一片迷乱。
苏婳的吻温柔清浅,而她却始终无法回应这份爱意,她不能再这样错下去,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带走文玠,只是这样……
“姐,你睡醒了……吗?”傅琛突然跑到江边,看见车里热吻的两人,怔在一边。
傅遗瑷眼角瞥向一脸不敢置信的傅琛,惊慌失措的推开苏婳,立即打开车门走出来。
“姐,你,你两……”他错愕的看着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傅遗瑷用极为淡定的语气问,仿佛方才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傅琛突然拍了拍头,大惊道:“啊!瞧我这脑袋,导演让你赶紧换装,下一场是你与萧棠的对手戏。”
“哦,好的。”她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脸颊上的红晕一直热到耳根处。
真的是丢脸丢尽了。
下一场戏,是剧本高、潮部分。
清濛半夜潜入明国私会肖然,被明帝暗中抓住,由此威胁肖然想要救清濛,除非答应她一个要求,只要陪她一夜,她可以不杀她。
为此肖然陷入两难的境地。
傅遗瑷脑子一片轰鸣,她怔怔站在镜头前,好像听见这个Anky导演安排了她与苏婳的床戏,床戏不会真要脱光衣服顺势进攻吧。
然而导演又说了句让她彻底崩溃的话,“傅遗瑷,下一场戏为了演的更为逼真,请你将衣服脱了躺在床上,我们中间会用花屏隔开,剧中两人的床戏就是在那种隐晦的气氛下开始的,所以透过花屏你们的一举一动镜头里必须要反射出来,听明白吗?”
“导演,脱光衣服就是……全部脱光吗?”傅遗瑷问。
“废话,你见过谁上床还穿着衣服上阵的,不都真空的吗!”Anky立即破口大骂,傅遗瑷脾气温顺被骂几句反而超常发挥,这也是意料之外的,尤其这种戏他更要多骂几句,刺激她的斗志。
傅琛突然阴沉着脸站在一边,目光瞥了她一眼,又慢慢收回,一张脸瞬间降至零下几十度。
傅遗瑷踌躇在脱与不脱之间,虽然隔着花屏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色,要她在苏婳面前脱光光主动等着君王宠幸,简直难以做到!
且不说她的身份,就当现在这个身份她也放不下该有的矜持,当然傅琛知道了一定会说,矜持值个几毛钱,一脱成名懂么?
她全然不懂!
在苏婳面前为了疗养,脱过几次,那也是在彼此熟悉的情况下,这个苏婳是她全然陌生的一人,她怎能潇洒的脱呢。
萧棠坐在导演身边,对着镜头厌恶的瞪着傅遗瑷,对Anky道:“导演,我觉得床戏这部分可以省略,观众看得是精髓而不是这过于修饰的部分。”
“萧棠啊,这你就不懂,剧中没有一点刺激怎能勾起观众的心呢,这也好比是个清汤,在里面洒了点盐巴,这汤是不是变的更美味了,道理是相同的,具体怎么运用这就不是你过于关心的。”
“可……”
“你放心,顶多让他们做好安全措施。”Anky自信满满道:“我相信苏婳是个敬职敬业的演员,不会出漏子。”
萧棠愤恨瞪了眼Anky,恨不能大骂这个奸诈的导演,若是苏婳一时刹不住车将傅遗瑷给……
她简直不敢去想,心里已经乱成一滩似水。
傅遗瑷从换衣间出来,咽了口水,眼神飘悠的望着苏婳,他正站在一边低头认真的扣纽扣,漆黑柔亮的长发束上玉冠,琥珀色瞳仁看向她,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她的心就这样陷在了他的笑容里,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