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灌过丛林吹起呼呼的响声, 吹的路上行人瑟瑟发抖。
荫蔽间透出的几缕阳光打在身上, 散去体内寒意。
当傅遗瑷前往林国公府的途中, 京城谣言四起, 闻元国太上皇,肌肤赛雪, 体不胜衣,近来风寒入体被御林军护送明月山庄静养生息。
闻此, 她淡淡摇头笑了笑,落寞的目光朝前方看去,这一路途甚是遥远, 林国公府坐落在天山脚下, 五国边境外。
傅遗瑷未带多少人马,只带了三位护卫, 一位车夫,出宫在外连贴身宫女秋人都没有带走。
元敏有一定的政治远见,不是墨守成规, 因循守旧的帝王,他此次将重任交托她,只怕也是无计可施。
她叹了口气撩开长袍坐在草地上, 三位护卫纷纷神龙见尾不见首,像影子一样追随她, 每四个时辰车夫会停歇半个时辰, 而她会在短暂的时间里从包袱里拿出来粗粮解决温饱。
傅遗瑷扫过林中鸦雀, 面无表情的撕下馒头慢慢咀嚼起来, 粗粮果腹已是习惯。
元敏挑的这三人均是经过重重考验才被选上,他们的任务便是一路保她周身安全。
吃了粗糙干扁的馒头,她艰难得喝了点水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听到林中不停的传出嘁嘁喳喳的鸟声,准备上车继续赶路。
然,马车不作美,这才到半路车轱辘缠了不少草屑,无法前行。车夫下车忙活了半天,发现车轮被一根铁箍扎坏了,傅遗瑷伤神的望着云头天,似她这般何时才能到达林国公府。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傅遗瑷躺在马车里将就了一夜,当她醒来后,车夫还是没能修好马车,这让她百感交集。
面对这个比她还要紧张的车夫,她道:“算了,不用修了,此地幽僻,想找个同行的马车是不可能的。”
“公子,您进去歇会儿,我给你找辆马车。”
傅遗瑷付了些银子,对他说:“将马车上的绳子隔断,这马留个你了,我自会想办法,先告辞。”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车夫激动的跪地叩拜。
傅遗瑷独自前行,这里荒山野岭的也看不见户人家,走在林间小路,耳边传来森然的呼啸声,她太阳穴凸凸直跳。
“公子,这里竟有位路人,不如我们问问他吧。”
傅遗瑷闻声转过头,车帘轻掀,走出来的是位与之相仿的公子。
她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仿佛要将此人看透。
她从未见到这样的一个人。
浅青色的衣袖轻轻浮动,身姿优雅矜持。静止凝眉,仿佛一幅画、一束微光、一碧水色,宁静而又悠远。
他眸光微闪,一言不发,眼中意有几分探究。
傅遗瑷见状拱手行礼,微微一笑:“这位公子有何事?”
男子凝望着她,微微一笑,“请问公子可知天山是哪个方位。”
竟是同道中人。
傅遗瑷浅浅一笑,伸出食指向西南方向指去,“此去西南。”
树影婆娑,男子见傅遗瑷黛眉墨染,柔情卓美,举止优雅不似平民百姓,微一思索:“冒昧一问,公子可是此处人?”
傅遗瑷没有立即回答,望着身上的行头,复又笑道:“在下傅琰,恰巧与这位公子同路前往天山,途中马车坏了,无奈只能徒步寻求一辆马车。”
“若不介意,可愿与我同座一辆马车,我见公子面善,你我不如结伴而行。”
她万没想到此人如此气度,不免唏嘘,心想自己的马车已经只剩一个车厢搁置在原地,车夫与马儿也已经远走,不如就借他马车一路西南。
男子见她面露犹豫,笑道:“纵是你我有缘,若非如此也不会巧合遇上。”
傅遗瑷心虚道:“公子多虑,只是我此番前往天山林国公府祝寿,担心扰了你的路程。”
男子垂下睫毛复又看向她,道:“这位公子竟也是去林国公府,真是有缘有缘!”
“这是何意?”
“我是卫国谢丞相之子——谢权,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傅遗瑷心想她假扮傅琰前去自然不能被人看出端倪,想到假扮那个弱不禁风,油嘴滑舌的傅琰,她心里翻江倒海。
元国宫廷秘闻无人知晓,傅琰是谁人也无人问津,当初明宗帝为了给她安置个身份带在身边,才谎称她是二子,林太公也只记得这个傅琰而非那死去的人,当初诸多皇子流放的流放,死的死,病的病,只剩他们三人,往事心头,不免伤感。
“傅琰,元国之人。”
“傅琰,这名字好熟悉,莫非你就是元国二皇子。”柔软清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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