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如此一想宋清月终于有了些底气。
如果夏馥柔以为她会因此感恩戴德那真是错了,夏馥柔不过是炫耀演技来博取众人好感顺便贬低她罢了。
方才拍摄中的退怯样子这会儿烟消云散了,宋清月挤占夏馥柔来的路,先杀个下马威。
夏馥柔看了眼宋清月背后的某人,不明白宋清月突然拦路窜出来、朝她示威是什么心理。
因宋清月比夏馥柔还高些,夏馥柔得微微抬头才能与她对视,宋清月又高扬着头像极了骄傲的蝴蝶,乍看之下,宋清月高颈洁白如蝤蛴倒是十分好看。
听说常仰着头的话不大会有双下巴就连颈纹也不会有。夏馥柔天生不太容易长纹路,脖子上白皙如玉,可她也观察过同龄人的脖颈大多有细密的颈纹了。
“夏姐,谢谢你赐教了,但我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宋清月冷不防冒出这一句,神色还掩着不甘和慌张。
夏馥柔心思一转,很有几分莫名其妙,但宋清月藏不住表情夏馥柔想了想便懂她什么意思,大概不过是觉得她帮宋清月绝不抱着好意。
夏馥柔心里好笑,她望着宋清月眼睛亮亮的,直把人看得神色不安起来,双手捏着衣服紧紧的。
在宋清月的紧张注视下,夏馥柔轻轻挑眉,缓缓抬手,折了折宋清月一边长一边短快松下来的蝴蝶结领带,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翻转,不一会儿便绑了一个端端正正蓬蓬松松十分好看的蝴蝶结。
“你干嘛啊!”
宋清月咬唇,她方才低头只能看到夏馥柔光洁的额头,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纤长好看的睫毛,这百分百是自生的睫毛,又黑又长,像小翅翼那般翕动、扑闪扑闪。
而夏馥柔的眼睛,被公认为最会说话的黑色玛瑙,光华流转、干净透彻,她直直地望进去,几乎出不来。
妖精。
宋清月直到摸到自己烧着般的两颊,才发现自己涨红了脸。
而此时夏馥柔早已与她擦肩,朝树荫下的男人走去。
她的背影也好看,宽松的衬衫松松垮垮罩着她架子般的肩上,中长的裤子,露出一小截白嫩嫩的小腿,瘦子会显得老气的骨质明显的脚踝她却又很优美……很想让人为她卸下蕾丝的船袜……天鹅一样……
宋清月盯了半晌。
突然的,发现自己是不是看着夏馥柔时间过长了!
盯着个女人做什么,别让她一个眼神就勾了去了,宋清月暗暗骂自己:你神经病啊!看夏馥柔那么久!
可又没法不瞎想,
宋清月拿自己与夏馥柔作对比,夏馥柔的皮肤、样子……都显得似二十左右的学生。
这个讨厌的女人,到底吃什么长的。
徐雅月脸倏地爆红,大喊:“大姨娘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朋友的侄子!”
徐冬天眼尖,这时看到藏在男人身后,口罩罩了三分之二张脸的夏馥柔,嚷嚷开了:“姐,我看到夏姐了,夏姐你帮帮我求你了!”
说着一个一米七五个子的男人就往夏馥柔横冲直撞过来,就要拉她。
夏馥柔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坑爹的事,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躲。
梁毅一把抓住徐冬天的手,直攥得徐冬天面色一青直抽冷气:“哎呀——疼,疼!”
梁毅没放手,旁边徐家一堆亲戚都冲上来了,
“没规矩的东西。”
梁毅一放手,徐冬天扶着自己的手腕哭爹喊娘地就倒地上了。
七大姑八大婶的听说过徐雅月是跟着一个明星朋友做的,这会儿都心思清明了,纷纷大喊“大明星帮帮忙!”“你有钱啊大明星,不能见死不救啊!”
徐雅月觉得特别丢脸,梁毅的眼刀子不知什么时候刮到她身上了,徐雅月不由都颤抖起来,她又看到被男人护在身后像护着小鸡崽子一样的夏馥柔。
夏馥柔定定地看着她,眉头也皱着。
徐雅月知道,夏馥柔一直反对她把这蚂蟥一样的家庭背在身上,她吸了吸鼻子,回过头。
她看着年迈的父亲,问:“爸,你来说,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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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雅月看着年迈的父亲,问:“爸,你来说,怎么做。”
众目睽睽下,徐父挣扎许久,他祈求般看着自己的女儿:“小月,我们出钱吧。”
……
这个结果徐雅月心里已经有准备了。
徐父没有说“我们借钱给弟弟他们”,潜台词就是不用还了,她这一百万得送给大姨娘家。
徐雅月心里一片荒芜,她直直地盯着父亲:“爸,我赚钱不容易,你这句话还真是轻飘飘的。”
这句话压下来,徐父的背更加伛偻了。
有了徐父的话,两边的人都静下来了,大姨娘扶着自己的儿子一边站着。
徐雅月先对民工们说:“这钱,我会问我朋友借,三天之内会还给你们。”
徐冬天等人都是面上一喜,
徐雅月又转过来对着他们,她看向夏馥柔,深吸一口气。
“大姨娘,这次我会问我朋友借钱,但我肯定会还——”
徐大姨娘马上又不开心了,一张老脸立马对着夏馥柔开枪:“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朋友出了事你不拿点钱出来还要人还!”说着还要来拉人,
梁毅挡着夏馥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家人,
“滚开。”
徐家大姨娘一吓,碎碎念着这小伙怎么那么吓人,“你不就是夏明星的侄子吗,你有钱吗?就个晚辈,有没有家教。”
夏馥柔这下忍不住了,她挣开梁毅的手,盯着徐家大妈语气淡漠:
“你信不信我现在找警察把你儿子抓进去?你儿子这是诈骗,不是看着小徐的面子我现在就让你儿子蹲监狱!”
“明星欺负人啊?”徐大妈显然不怕夏馥柔,眼睛都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徐雅月一步一步走过来,
“大姨娘,我替你儿子还好这个账,以后我和你们家就一点关系都没了。”
“那怎么行!?”
徐雅月盯着徐大妈:“那我就不还了,让弟弟坐牢去吧。”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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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夏馥柔梁毅了,两人坐回车里,夏馥柔深深地呼了口气,
“还好我没这种恶心的亲戚。”
梁毅给她盖上毛毯,夏馥柔出来的时候急,快冬天了还穿着过膝袜裙子。
“小徐就是不争气,早就要她别这样了。”
眼前出现一只大手,手里握着杯热水……夏馥柔瞪眼,盯着梁毅看了两秒:“你什么时候带上保温杯了?”
“你穿衣服的时候。”
男人伸手抚夏馥柔的脸蛋,“有点冰”。
“刚才在外面风大。”
梁毅爱不释手地又摸了两把,夏馥柔扭过脸去,掩饰飞起的红云:“你别这样,哪有对金主这样不三不四的。”
梁毅低笑,俯身在金主的小脸蛋上轻轻烙下一吻,
“那这样呢,金主?”
“也不可以,梁毅你今天的工资没了!”夏馥柔不看他,趾高气扬地望着窗外,捂着水杯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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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雅月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色暗了。
她的好亲戚们早走了,民工也走了,就剩她留到最后。
走出门,夏馥柔的车还停在车位上,见到她出来,车灯闪了闪。
无由的,徐雅月冰凉的身心仿佛有一道暖流流过。
徐雅月上车,刚要说话,梁毅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徐雅月这才发现,夏馥柔窝在副驾的毛毯里,睡得像只小猪一样熟。
徐雅月轻声道谢:“今天麻烦你们了。”
“夏夏以前就跟我说别养大大姨娘他们的胃口,我一直不忍心,现在看来,真是我的错。现在如释重负了,安心不少。”她看着梁毅的侧脸,抿了抿唇,“你手机号给我一下吧,你是夏夏的亲戚,我有事可以联系你。”
梁毅报了一串数字。
看夏馥柔还在熟睡着,徐雅月从夏馥柔背后的位置,坐到梁毅背后,“你是夏夏的侄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