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放回文件夹中,继续问道:“胡青杨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男人回过身,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放在顾楚眼前。
“胡青杨在监狱里一直表现得很好,刚进监狱的前两周什么都没做,第三周的时候他打了几个电话,对象是他的邻居,一个姓赵的中年男人。我查了一下,这个男人是个普通的汽修工,平时对胡青杨也算是照顾,经常让他到他家吃饭。不过在胡青杨给他打电话以后,他去了一趟医院,有趣的是,他家老婆孩子都好好的,没人得病。”
顾楚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病情说明和病患信息表。
“我从医院前台那儿找到了他的探病记录。这是那个病房病患的信息,叫林宝枫,十二岁,肾脏衰竭,父母是一对普通工人,工资不高。三天前,匹配的□□已经找到,手术定在下周一。”
顾楚点头,掏出一个厚信封,推到了男人前面:“接下去还要辛苦您了。”
男人打开信封看了看,脸上笑容更甚,回道:“好说好说。”
回到家,顾楚发现门口又多了个人。
无声地叹了口气,顾楚上前打开房门,无奈说道:“进来吧,等会儿又有人过来看了,虽然小区里还算安全,但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
自从杜子昱撞伤腿住院,许璎过去看了一次后便再也没去过,之后每次晚上他从医院回来,自家门口都会多一个人,前几天还有邻居粘在门口疑惑地张望着,现在估计也已经习惯这个身影了。
“你先坐,我今晚在外面吃了。”顾楚脱下鞋子,朝许璎说了句话就进厨房去烧水。
第一天放许璎进来的时候对方低低问了一句吃晚饭了吗,得到自己否定的回答后二话不说进了厨房,给自己做了道酸辣鱼和素三鲜,还道时间紧只能做出这两样,让顾楚半天回不过神来。
后来顾楚担心对方太死心眼,直接没让人进屋,结果等他第二天出门,就发现许璎窝在自家门口睡了一宿,原本修长的身体蜷成一团,虾米似的躬着身,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对此,顾楚莫名其妙了好久,这人自己家就在隔壁,干嘛天天可怜兮兮像个大型犬似的呆在他家门口怎么也赶不走?
最终还是让对方进屋了。
等顾楚从厨房烧好水出来,许璎已经窝在了沙发上睡着了。近看了才发现这人脸上红得不正常,呼吸也很重。顾楚这阵子照顾杜子昱早已照顾出经验,一眼就明白对方这是发烧了。
等费力把人拖上床,给他灌了感冒药,又把沾了凉水的湿毛巾放在他额头,顾楚才发现许璎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顾楚。”
“嗯。”
“顾楚。”
“……”
“顾楚。”
“你还清醒吗?”
“唱歌。”
“嗯?”
“唱歌。遥远孤途。”
“……”
“顾楚。”
许璎复读机一样叫着自己的名字让顾楚头疼得要死,他也不明白这人到底清醒还是迷糊着,但看对方这架势,自己不唱歌的话估计还会一直复读下去。
揉了揉眉心,顾楚开口唱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低沉而清冷的声音兀自回荡着,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破开这片空间内凝滞的空气,又似若有若无,将床上床下两个墨色的人影紧紧缠绕在一起。许璎的双眼在耳边令人安心的
顾楚跟在杜子昱和几位副导演身后,看着冗长一套流程下来,各部门领导轮流发言,然后杜子昱上前,带着剧组众人进行上香仪式,接着正式发出新闻通稿。
顾楚刚打算跟着杜子昱向招待会会场走去,却被杜子昱拉着直接离开了。
“你不出面?”
杜子昱哼了一声,抬起自己行动不便的腿:“交给汪顺平了,他能搞得定,而且我现在还是个伤患,劳累不得。”
“那我呢?我是主演。”
“啧,现在你不是吃定我了吗?狗男男双双离开,理由也好找。”杜子昱双眼一亮,一字一句道:“私、奔!”
顾楚还发现几张银·行卡每个月都提取过一笔钱,多则十万少则几千,但从来没有转账。可以说原身大部分的资金流动方向就在这里。
顾楚又打过几次那个电话,但每次都是“不在服务区”的回复。
按下心头疑虑,顾楚打算先把眼前的戏拍完再说。
所幸后面几天,景绍虽然还在有意无意使绊子,但都被顾楚用精神力给压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