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不堆草么?”杨铁九瞟了一眼后,就懒得再瞅第二眼。
“杨铁九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张珍珍提高声贝瞪着身边的男人,他的小眼神还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么。
“是,媳妇儿咋了?”杨铁九不明所以的问。
“......”张珍珍无言以对,她的男人可真是插科打诨的个中好手,他明知道自己不满什么?每次她拿草药回去这男人都是这副满脸嫌弃的样子。
告别张珍珍,张静心刚回到病房不久见昨晚值班的李国红走了进来,这时候不是查房或者是输水点,她来干什么?
“同志,这个你拿着,”李国红把一张小票塞进了张静心手里,她其实已经来过一遍了,昨晚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呢。
早上过来看了一眼,才发觉这家人可真有意思,除了病人的包袱别的什么都没有,茶杯水壶脸盆住院基本携带的竟然一样都没有,把病人孤零零的扔在这儿可真够可以的,这大热天的不洗澡身子得多难受,反正手里的澡票她也没啥用,都是卫生所发给值夜的医护人员梳洗用的,她回家洗也一样的。
“澡票?”张静心出声问,这七月末哪里的澡票?看到澡票她才发觉身体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昨晚被想静柔那一出整的没洗她就睡了,瞟了眼四周,心底冷笑,即使她想洗也没东西让她洗。
“恩,这是卫生所给医护人员专用的,就在食堂后方的那排瓦房里。”李国红点了点头,又把澡堂在哪儿说了一遍。
“这我不能拿.....”张静心送了回去,她上辈子虽然和李国红是同事,但交集也不多,这辈子就更谈不上了,怎么能拿她的东西,况且这还是医护人员专用的。
“我没啥用,现在洗回去还得再冲一遍,你用好了。”李国红说的也是实话,这天气热,回到家后又得一身汗,在这洗不洗还真没啥区别。
张静心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昨日买包子剩下的几毛钱,拿了两毛递给了李国红,“收下钱我就拿了,不收澡票拿回去。”
李国红看了张静心一眼,知晓她是认真的,她不拿钱真会不要澡票,想了想收下了两毛钱,轻笑道:“这么算来,我还赚了。”然后叮嘱张静心九点前都不要走动,一会儿医生可能查房,张静心也知晓,点了下头转身斜靠着病床上躺着。
没一会儿李国红又送了张澡票过来,“这样刚刚好,不然我自己老觉得占了你便宜。”本来是想帮她点忙,谁知最后竟然收了钱,她知晓张静心要住两日,两张票刚刚好。
张静心也笑了,她觉得李国红不错,不知这辈子他们还有没有缘分再做同事儿。
“李护士结婚没有?”张静心忽然神来一笔。
李国红脸猛地红云散开,羞答答的很不好意思,这种事情让她如何说,她的年纪比张静心大,病历上她都看见了,眼前的张静心还不满十八呢,而自己都二十一了这话让她真的开不了口。
“结了?”张静心又问,她其实知晓李国红年后才会结婚。
李国红摇了摇头,不言语。
“没结好啊,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看我这样.....”张静心幽怨又委屈可怜的口气配上她情真意切的眼神,蜡黄的小脸真的很让人产生怜悯。
“我听说你是知青?”李国红把医护人员搞不明白的问题问出了口,她的年纪根本不急着嫁人,怎么会这么早嫁?
“恩,昨晚的是我堂姐也是知青。”张静心漫不经心的说,她嫁人并不后悔,她后悔的是识人不清,害人害己。
“你们.....”欲言又止的李国红不知该怎么说,这姐妹间的事儿难以启齿的多了,就像她和她姐,现在还有本该是唤姐夫的男人,家人硬要自己嫁过去,理由竟然是李家不能背信弃义。
“如你所见,姐妹之间其实大多都是这样不是么。”别人说亲如姐妹,其实大多时候姐妹还不如路人,更多时候更像仇人,比如她和张静柔。
“......”
“家里碗里就剩一块肉,谁都想吃,但是谁吃得到得看本事儿不是么?”张静心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摆在她和张静柔面前的那块肉就是返城的那个名额,她还没动,张静柔就先发制人想置自己于死地,姐妹还真是好词儿。
李国红脑中浮现家里每日吃饭的情景,还真是。
每次吃饭李妈总是给哥哥先夹筷肉,后面姐姐李爱红嘴甜也总会多得两块,每次自己和妹妹真的没吃到嘴里几口,会叫的孩子有糖吃,这话可真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