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锅鱼可是花了她不少的心思,想想都好心疼,钱花了,鱼没吃进她男人的嘴里,真是可惜又闹心。
那两人怕是还要扭打一阵子,这两人身高体重都很相似,打架的架势看着都像是熟练能手,谁吃亏谁又占便宜可还真说不准儿的事情。
张静心乐的呆在一边看戏,一边狠掐自己的大腿。
等秦大爷带着众人过来,见到的正是满脸泪水,可怜兮兮害怕缩在一角的张静心。还有两位婆子扭打正欢的模样,地上的凉菜,鸡蛋还有冷却在泥土里的炖鱼正凉凉的躺着。
“住手!”
两位女侠都没有停手,谁也不想便宜谁去。
“再不住手,就带你俩去局里关上三俩天,看你俩还能耐不能耐。”这里可是军区医院,保安处的可都是退伍军人。在军区医院发生军属打闹事件这影响可是很不好的,这可是往他们军人脸上抹黑点,来的众人不生气才怪。
更可气的地上的吃食,那可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精贵东西,咋就这么作孽的给砸了?众人越想看向扭打一团的两人目光越是不喜,心想着要向上面好好汇报一下,这种风气可要不得。
“二婶,你先放手,不然....不然真会被送进局里去的。”张静心适时的开了口,她虽然想见两人狗咬狗,可不想这李幺妹进局子,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她男人,这可是得不尝试的事情。
“她不放,俺放了岂不是被她占了便宜。”李幺妹哪里肯吃亏,紧抓着吴国丽他娘的头发不放,这老婆子可是手狠心黑的主儿,她身上可遭了不少罪儿。
“哼,你这婆子,俺啥时候不放手了。”吴国利他娘说完就把伸进李幺妹脖子里的爪子给撤了出来。现在弄成这样可不是她的本意,她想儿子升官给家里光宗耀祖来着,可不是现在这般可能还被送进局子里。
“木头,出事情了,二婶和吴国利他娘被医院保安处给带走了。”张静心急匆匆的奔回病房,冲和黄土金不知再聊啥的古淮山道。
她不怕李幺妹咋样,在军区医院李幺妹也不会怎样。她要做的是态度,表现出她对李幺妹这个二婶的紧张担心的态度。
“没事儿,先坐下慢慢说。”古淮山一听是李幺妹,倒是没咋放在心上,她那是个人精,也不会出啥大事情。只要她小媳妇儿好好的,别的人如何跟他又有何关系。
“我炖好鱼,二婶要抢,我不肯,她...她急...篮子被打翻了。”张静心不想说谎话,小心机的选择跳着说,话里意思让她男人和黄土金自个儿想去。
“然后吴国利他娘把锅底剩下给端走了,二婶不愿意就打了起来。”
“没事儿,你先喝点水。”古淮山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媳妇儿跑的满头大汗,眼角挂着的是泪水?
若是真的泪水的话,古淮山对小媳妇的话就又多了几分猜测,小媳妇儿多不喜欢李幺妹他最是清楚,怎可能为她急得流出泪?
呵,这小丫头又耍心思了。
“俺觉得关着也没啥不好,就怕保安处那只是教育两句就放回来了。”黄土金咂咂嘴巴,啃着猪脚说着。他们当兵的可心底清楚对这些军属的处罚,最多就是教育一下而已,不会真的把他们怎样的。
古淮山没搭话,算是默认黄土金的话。
张静心一听,也就不急了,她其实有些担心会影响到她男人。若因为这件事儿男人升职的事情被耽搁了,那她真想死的心都有了。
“木头,你二婶被保安处给抓走了,你快点帮俺把她给弄出来。”古老二刚才出去买烟,用的是古淮山手里的票。
这票可不是古淮山给的,是他自己从抽屉里找到的,反正他拿出来木头也没吭声。这烟他都想了很久,趁李幺妹出去他就跑去供销社买烟。一回来就听人说李幺妹被抓到了保安处,这才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怎么弄?”古淮山嗤笑出声。
“你大小是个官,你肯定是有法子的?!”古老二可不管古淮山有没有法子,现在他想的就是如何把李幺妹弄出来,怎么说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还给他生了儿子,更重要的是一家的钱财可都在李幺妹手里呢。
“呵,二叔我就是个小兵,啥时候是个官了?”他古淮山是个官,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古老二气的指着古淮山的脑袋全身发抖,不知该怎么办?这木头可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随打骂了。现在他们一家可还指望他手里的津贴过日子呢,可李幺妹那可是他婆娘,现在他该怎么办?
张静心可不愿家丑被外人瞧见,直接口道:“二叔,二婶应该没啥事情。就是抢我手里的篮子,一不小心打翻了,让别人看了里面的吃食眼热想捡个便宜,二婶气不过才会动手的,真的不用担心。”说话的艺术张静心决定好好修炼,上辈子嘴皮子笨可让她吃了不少亏。
“这....”古老二可深知李幺妹的秉性,想起在国营饭店婆娘的嘀咕。就有些明白她来军区医院是干嘛来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木头媳妇儿,你要把篮子给他婆子不就啥事都没了吗?
“二叔,你回招待所等吧,明日一早二婶定会回去的。”古淮山直接下了逐客令,不想再看古老二一眼。
“你......”
“二叔和二婶来这里,族长和村书记可能还不知道吧?听清水说,建业现在可是在祠堂里吃喝舒服着呢。”古淮山不理会古老二接着继续说,今天下午张静心出去时,就有军区的人说江省有拍电报过来。
古淮山不知大槐村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古建业可是古老二的命根子,只要古老二有口气在,定不会看着他有任何的闪失。
他曾经也有这么对自己的父亲,可惜他福薄,享受到的不多。
“什么!”古老二一听急着跳脚起来,他可是最清楚族长的为人,想到族长的心狠,古老二心里直打颤。
“建业没事儿,二叔不用担心。”古淮山很是好心的安慰着。
所谓蛇打七寸,一招致命。
有些人不是不动手,是不想计较,可有些人就是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他也不带怕的出手捅上两刀。
今天古淮山收到了古清水的来信,气的他好想把小媳妇儿压在身下质问:为何不告诉他,她在古家受得的委屈。
什么都不说的傻子。
“真的?”古老二心里不信,但还有些希翼。
“真的。清水也说再过两日不见二叔二婶可就不一定了。”这话是他自己加上去的,这两人所作所为实在让他寒了心。
”淮山兄弟,俺先回去,等会儿再过来。“黄土金是个傻愣,坐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杵在这里并不合适,有些尴尬的开口说了句,逃似的冲出了房门,幸好他的伤在胳膊和肩上,若在腿上,不废也差不多了。
张静心看着黄土金的模样,眉眼间染了些许笑意,这人可真逗!
“二叔,有些事情本想等我回去再说的。你呆在这儿也啥用处,我不想给的就算到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用,我的性子像我爹,二叔应该很清楚才是。”古淮山本来想过年回大槐村再说,可他实在是被古清水的来信给震惊了。
他的孩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他这做爹的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可真够讽刺的。这位拿着他津贴的二叔,竟然这么对待他的妻儿,他恨。
“你......”
“清水说我的孩子没了,你和二婶也有份。”清水只说了张静心的孩子没了,但话语间模糊,但他能猜测出和这好二叔二婶脱不了干系。
“呃.....”清水这个多管闲事儿的,比他爹还多事儿,古老二心里暗恨。
张静心也被惊住了,她不知道她男人竟然会私下打听她在古家的生活,那个无缘的孩子也被问了出来。
这件事情她来到这儿一直犹豫着该怎么说,但她男人身上的伤不轻,开始是怕影响他养伤。到后来就是不敢说了,他俩过的日子是张静心从未想过的幸福和甜蜜,她不想破坏得来不已的幸福,可每到夜深人静时,她趴在古淮山的怀里摸着银袋子,脑袋里就浮现出那个小小的玉瓶,她的宝贝就躺在那里。
“清水还说,你给我媳妇儿吃了好几月的野菜馍馍,二叔我寄回去的钱可不少,你就这么对我的。”
“木头,那个...俺也是后来知道的。”说到这个,古老二心急了,这事儿是他那婆娘干的,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也是后来张静心讲了,他才知道原来木头家的和他们吃的是不一样的。
“二叔,你没养活过我一天吧。梅子虽然是我妹妹,可也是你闺女,她十六了也该嫁人了。过去的给了就给了,现在想再多怕是不可能的了。尤其是你们在害了我孩子的命后,你说,换做是你,会给吗?”古淮山不管不顾的说,他媳妇儿也不用回大槐村了,到了年纪他直接托个人办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