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村书记婆娘的一句话顿时让李幺妹心乱如麻, 嘴巴上虽然说着不信村书记婆子的话,可心里还是很清楚牛建国的性子的, 知道自己儿子是真的能干的出来祸害人家姑娘的事情。
本来想扑过去厮打张静柔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凌厉的盯着张静柔吼了句:“若俺家建国有啥事情, 看俺弄不死你这贱人。”牛建国之与李幺妹那是命根子,而她更了解牛建国,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若没有人在其中掺和,他定是没胆去祸害人家姑娘。
“咦,建业他娘还不去知青点看看?”村书记婆子瞥了眼盯着张静柔不放的李幺妹急道。
村书记婆子虽然打心底是看不上李幺妹的为人处世的,可她也深知这世道犯事可不好糊弄, 没做错事儿的都能被祸害掉性命,更何况是作奸犯科的被人抓了正着的牛建国, 这次怕是谁也保不住了这娃了。
可惜了,话说牛建业还是个遗腹子, 谁知是个不争气的, 没能给牛家留一丁点香火就要送了性命。
李幺妹一听知青点,心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也没啥心情和张静柔好计较, 若是他儿子祸害的是村里的女娃子, 那好好请人去女娃子家说说情, 多出些彩礼钱, 到时把人给娶了, 事情倒是也好解决。
可牵扯到知青点,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李幺妹急匆匆的走了,剩下村书记婆子与张静柔二人在院子里却不知为何尴尬了起来,而古清水不知何时已经进了族长的屋子。
“娘,你咋回来了?”张静柔是个很懂看人脸色的人,自己生活在人家屋檐下,审时度势她还是懂得,委曲求全她都能做,更何况伏小做低表态讨好的这点小事情呢。
“哼,俺不会来让你和建业他娘打起来?”村书记婆子转身把趴在门槛边的小山抱了起来哼道,这李幺妹和张静柔的那点事情村里谁不知道,可现在可不是以往,自己可以在边上能看个热闹添个乐的时候,这女娃子现在可是她儿媳妇儿。
闹心呦。
“娘,哪会呢,我有法子治那老婆子的。”张静柔一脸讨好的辩解道,虽然刚才她真的是有冲动和李幺妹打上一架,上次在古家她可是吃了不少亏,她张静柔从来不是吃亏的主,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李幺妹。
“呵,会不会俺不清楚,但是你以后离建业他娘远点,别给俺家再生啥事端倒是真的。”村书记婆子很不给张静柔脸的警告道,在她心里没啥比一家人安安分分过日子来的重要,但这儿媳妇儿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娘,哪能呢。”张静柔对村书记婆子的态度一点不再意,仍旧端着张讨好的脸冲村书记婆子笑着。
村书记婆子转身给了张静柔一个背影,对于她的话心里半点都不信,比其她的表态,村书记婆子更愿意去知青点看看村里是咋处置牛建国这件事情的,这牛建国虽然生活在大槐村,可却是牛家村的人。
这事情吧,还得牛家村来人怕才好解决。
昨日春花昔日雨,一朝一夕情难易。
李幺妹最终没有在知青点见到牛建国,倒是见到了被众女知青陪伴的被她儿子祸害的女娃子--张大妮,这个牛建国一心想娶的女娃子让李幺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摸希望。
“噗通”一声跪在屋外嘶吼着让张大妮嫁给她儿子牛建国,嘴里不停的说着牛建国对张大妮的好,求她放过牛建国。李幺妹哭得肝肠寸断,让众多围观热闹的村民心里都泛起了酸意。
是啊,牛建国可是独苗,这么死了李幺妹怕是以后不好跟牛家的列祖列宗交代,这女娃子既然都让牛建国给祸害了以后怕也不好嫁人,两人凑合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前些日子杏花村那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女知青闹到最后不还是嫁给了村书记的儿子嘛,再说消失不见的张静心,木头的媳妇儿,当初不也是和木头发生了那啥,才嫁给木头的。
站在知青点外的大槐村村民在热烈的讨论着。
“啊----切!”张静心不知为何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让她很不舒服的揉着细致的小鼻子不放,直到古淮山看不下去伸手把她的小手给扯了下来,给她搭了件狐狸皮在身上才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一晚上古淮山几乎都没怎么搭理她,突来的关心对张静心的小心脏冲击可不小,她冲古淮山甜甜的笑了笑道:“山哥哥,我冷。”接着很赖皮的滚进了古淮山的怀里,两只小手缠绕上了她男人的腰不放,象征性的向男人宣告着,别想推开她。
张静心对于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心里其实更多的是气恼,气恼自己为何没注意时间,怎会完全忘了隐身符箓的时效性,把自己暴露在山林里。对于她能否再在山林里自由行走,张静心基本没抱任何希望,她了解古淮山,今天的事情对他冲击不小,自己若再一夜孤行的挑战他的底线,那后果可能是张静心她不能接受的。张静心是个胆小的人,她没胆再继续挑衅下去。
男人的体温比张静心的高了很多,直袭暖进了她的心脾。
“好点没有?”古淮山伸出粗实的大手摸了摸小媳妇的脸,沉着声问。
“唔,暖和。”张静心说完又得寸进尺的往古淮山怀里缩了缩。
古淮山很配合的把大手搭上了张静心的细腰,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更舒服的躺着。今日他没打扰小媳妇儿的身子,想让她好好休息。守着瘦小又爱蹦跶的媳妇让古淮山气闷极了。
可却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娶了她呢,自己不操心又能怎样
“山哥哥,明日咱们真要出去了?”张静心身体虽然很疲惫,可是心里装着事怎么都睡不着,她不知为何对现在回大槐村有些排斥,按理说她该是欢喜才是。虽然外面有一堆糟心的事情,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不是时机。
“恩。”大手在张静心的腰间紧了紧,很是不满的闷声回了句。
“出的去?”
“试试才知道。”
“哦,这么说也可能出不去。”张静心语气明显的兴奋惹恼了古淮山,大手很不客气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拍打了两下。
张静心揉着小屁股挤眉弄眼的把小脑袋伸进古淮山的胸口滚来滚去,怀里的撩拨起来。这男人咋能就这么对她冷冷的,多说几句会死么?
“别动。”古淮山冷冷的出声警告道。
“我冷。”张静心故技重施,声音委屈极了。
“再动,自己睡去。”山洞里皮毛多的是,冻不着她。
“唔。”古淮山声音一冷硬,张静心立马识相的老实了。不敢再去反驳什么,谁让她犯错被她男人抓个正着呢,好女不吃眼前亏,这....她忍!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古淮山说到做到,真的天微微亮就和古成河忙碌的折腾起张静心扔在某个山洞打马虎眼的几匹布匹来。看着一匹匹布被洞外的父子俩整成一堆细长的布条,张静心的内心是奔溃的。
好像冲出去吼上那对罪魁祸首的父子俩两句,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些布在江省能换多少粮食啊,咋能就这么给祸害掉了。
“走了。”古淮山冲山洞里吼了句。
“哦。”张静心闷闷的回了声。
被古淮山打断思绪的张静心应声出了山洞,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后背的背篓里也有不少,这些都是昨晚她公爹古成河准备的,谁是让他们路上吃的。看着这堆吃食,张静心心里明白她男人和公爹跟本对这次能否走出小南山没啥信心。
小南山虽然很大,从这里走出去也花不上一日的时间,况且她那日进小南山碰见公爹古成河可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那用得了这么多吃食?再者就是山洞里的一堆东西,古淮山根本没有让张静心收进银袋子里的意思。
那些皮毛张静心眼热好久了,她不信古淮山不清楚。虽然刚刚在山洞里手痒收进了几张,可跟公爹积攒了十几年的相比,这算得上啥?所以张静心断定他们没啥信心今日能走出小南山。
张静心想明白了这些,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有了些生气。
“想啥呢,赶紧跟上。”古淮山走了好几米远仍旧没见张静心跟上,冲身后出神的小媳妇吼了句。从山洞到他当初被困的罐木丛林还有短距离,脚程不快的耽误久了,天黑出不了灌木丛林,不管是回头还是出小南山都很危险。
“哦。”张静心很识相的应了声。
她与前面父子俩的态度很是不同,一路上看到很不错的草药或者是野菌菇都很不客气的采摘下来扔进银袋子里,不管今日能不能出去,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需要的。
早晨露水重,整个林子都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耳边更是吵吵嚷嚷的各种声音叫唤着很是热闹,让心情愉悦的张静心也跟着欢快的哼起了小曲,蹦蹦跳跳的跟在她男人身后缓慢的前进着。
或许是古淮山因为耳朵现在灵敏的原因,倒是没阻拦张静心的窜来窜去。
等到了灌木丛林边缘,张静心倒是也很识相的紧跟在她男人身后,这里很凶险是她听男人和公爹古成河聊天说的,虽然自己没经历过他们所说的那种危险,可她眼神好,在那里面看到了不少人的骸骨,就这一点就能让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谜一样的罐木丛林。
因为不管是她男人还是公爹古成河,对于张静心来说都很重要,他们谁都不能死在这儿。
进入灌木丛林,就没外面那么自由舒坦了,因为古成河在他们三人的腰间系上了同一根麻绳,目的是怕他们在这灌木丛林你走散不好寻找,这绳子每人间隔只有两米远,此时被牵制着的张静心倒是没什么怨言。
本来这事儿就是共同进退嘛,他们三少了谁都不行。
古成河走在前头边探路边把布条给绑在树上,进了当初困住他们父子俩的空地也没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只是在空地上用石头把布条给压在了石头下,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走着,而他们三的脚步也没停歇过。
眼见的太阳高升又渐渐的西落,气喘吁吁的三人歇了又歇,也没能走出这迷障般的灌木丛林,而瘫坐在地上靠在古淮山后背的张静心看着周围的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布条越来越烟花缭绕,觉得这哪是迷障,像是迷宫嘛。
“木头,你还记得咱们是从那条路进来的么?”张静心边喘着气,边气闷的说。
“恩。”虽然布条的颜色七纵八杂的,可是最初的路线古淮山是有打了特殊的结的。他们军队以往也常在林子里训练,小细节决定成败他都见过不少,他和古成河早就打算好了,若是不行就撤回去,下去再来。
“那就好。”张静心听到这终于把一颗不安的心放下了,心想着:能回去就成。
“爹,咱们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古淮山扯着张静心站了起来,在这儿现在可不能在呆下去了,不然今晚就得呆在这过夜,晚间的野兽可招惹不得。
“好。”古成河也想回去再想想其他法子,这里他们都转了大半圈了,就是找不到出口。
“咦,等下。”张静心拉住腰间的绳子不肯走,因为这时她眼尖的发现了灌木丛边缘的山壁上的一颗枯树的根部长了株灵芝,若是普通年份的张静心或许还上不了心,可那灵芝对张珍珍后期的治疗很有效。
看灵芝的色泽,对于成年浸泡在中药铺的张静心来说可是有很大的诱惑,这株灵芝怕没有一千年至少也得有八百年的年份了。这可是很少见的,特别是在这特殊年代里。
“怎么了?”前头的父子俩纷纷转头望向低头看着悬崖处某个方向的张静心瞧。
张静心的脚下不远处是灌木丛林边缘的悬崖,这也是让三人最是气闷的地方,这迷障般的灌木丛林基本算是圆的,而他们进来的算是这边的唯一一个出口,可那也是进入小南山的深山的方向,可却没找到下山的出口啊。
说到出口,古成河本还有心想问问张静心记不记得来时的路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走进小南山的人,可却是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本来听古淮山说儿媳妇耳朵灵敏还有些激动的希翼她能听到啥特殊的声音来着,可一问却彻底的失望了,不然他也不能在这灌木丛林里晃悠半天。
“灵芝,很大。”张静心指着悬崖边的枯木激动的说着。
古淮山眼睛往下一瞥,倒是看到了枯木边镶嵌着一坨紫黑的东西,心想媳妇儿说的该是这个吧。灵芝他小时候从村里的赤脚大夫嘴里听说过,据说是种很珍贵的药材,很值钱。
看着小媳妇的激动的很想下去采摘的神情,古淮山心一狠把人给拉近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往自己肩上一抗,迈腿就走。而他的亲爹古成河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了又看,也没见着啥灵芝。
直到腰间的绳子紧了紧,才回神儿跟在儿子身后往回走。
“山哥哥,放我下来。”张静心趴在她男人的后背上叫嚷着,她这么被人扛着真的很难受,这灵芝虽然她很想要,但也没说自己要亲自要去采摘啊,这男人激动什么。
“不放。”古淮山闷声吐出了两个字,他这媳妇儿不省心,他会这么做也都是她逼出来的,谁知她下一刻会不会把腰间的身子给解开,跑进去想法子去摘那什么老子灵芝。
那可是悬崖,至少他的眼力看不到底的悬崖,那东西再好他也不能让她涉险。
“我没想过要下去,真的。山哥哥你先放我下来。”张静心不死心的讨饶道。
古淮山黑着脸,顺手把某人两只不老实的小手给抓住,脚下不曾停歇。而他身后的古成河看着前面毫不避讳自己的两人低头笑骂了句:“小兔崽子,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想当初,他就是这么把媳妇儿给收拾老实乖乖跟自己过日子的,可惜啊,媳妇儿命薄---去了。
直到进了山洞,古淮山才把张静心给扔在了毛皮上,张静心本想哭闹叫几声委屈来着,可一对上她男人阴沉的黑脸心里一突兀,无声的打起了退堂鼓,这时她才意识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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