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自己的伤是小问题,不用做检查,她要先去看乔振楠。
两方僵持不下,贺居楼也不肯让步,执意要她先去检查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季明崇出来说话:“贺总,还是先让她去看病人。”
他不知道她要去看谁,但从她的神态里能知道,那个人对她很重要,让她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也要去看。
贺居楼看了他一眼,冷厉的眼神里有责怪也有敌意。但他还是妥协了,但有一点他没有让,他不肯松开扶着她的手。
乔姝没有时间在这件事上浪费,径自朝急诊大厅走去。
季明崇一步不离的走在她身边。
贺居楼心里藏着一股火气,但更多的还是他对乔姝的担忧。
他也不过是几分钟之前赶到医院,在路上他已经联系好医院和救护车上的人,让他们必不把病人照顾好。
他预计乔姝还没有到,不安的在医院正门等。却在几分钟之后,见到了匆匆赶到的季明崇。
两个人只是烈火如炎的对视了一眼,便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原来,他们的用意是一致的。
纵然心里再多愤怒,他也只是冷冷的瞥了季明崇一眼,并没有讽刺。
现在他关心的是乔姝的安危。
乔姝的头依然发昏,但站在医院急救室外,她已经十分冷静了。她已经想好,今天便把事情告诉母亲。
乔予紧张的张望急救室,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单薄无助。她心里忽然有一丝难受,却又很复杂。她始终没有把手落在他肩膀上安慰他。
她没有对他说任何话,反而是他回过头,着急的叫了她一声:“姐姐。”
“不用担心。”乔姝没有回应他的这声叫喊,只是淡然的回答了他四个字。
等待的过程中,谁也没有说话,走廊上非常安静,更带着一股压抑的沉重。
贺居楼几次望向季明崇,每一次眼里的敌意和怒火便比以前多加深一分。
但季明崇的目光一直平静深邃,并没有变化,他在看乔姝。
这种反应,更让贺居楼反感。他心里腾起一股放弃合作念头,最好让雲霖从商界消失,季明崇也跟着消失。
期间她接了一个助理的电话,助理告诉她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并关心她的状况。
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随后医生和忽视走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看着贺居楼摘下口罩:“病人的其他家属到了吗?”
乔姝上前了一步。
医生和她走到一边单独谈,乔予也要上前,贺居楼握住了他的肩膀:“让她和医生谈。”
他只是不想让小孩子听到残忍的话。
乔予不放心父亲,但还是没有上前,不安的留在了原地。
季明崇从见到乔姝后只说过一句话,他没有问她这个小孩是谁,但从他们的长相上他可以辨认出,他们是亲戚关系。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问。
乔姝的喉咙有些干涩,但她还是说出了两个字:“父女。”
医生接着说:“他脑部里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多。”
乔姝觉得全身的温度在这一瞬间消失,她仿佛置身在一个冰窖里,好几秒钟之后,她才听见医生继续说:“尽量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很难受,好似心间压着沉重的东西,无法回应医生的话。但是他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只是独自走开。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就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眼睛也看不见东西。
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她才反应过来。
看清面前的人是贺居楼后,她努力的保持清醒,将他推开,一句话没说,走向病房。
站在一边的季明崇看见贺居楼伸手去揽她的那一刻心提起来了,再看见她推开他的那一瞬间,他又松了一口气。
她独自站在走廊上无依无靠的时候,他也向她走出过,只是比贺居楼慢了一步。
于是,他停了下来。
这种时候,不是争的时候。安慰她才最要紧。
乔姝在病房里站了几分钟,乔振楠依然没有醒过来。乔予一直守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
她心里的刺痛更明显。
“居楼,你帮我照看一下他,我回去接我母亲。”乔姝脸色失血的白。
贺居楼比她更镇静,做事也有分寸:“我让人送你回去。”
乔姝没有回答,季明崇却在这个时候说:“我送你回去。”